晏朝生他吐氣如蘭

出乎意料的是,晏朝生恢複得很快,剛開始,他被綁在床上,渾身上下都動彈不得,而一個月過去,他已經拆了頭上的紗布,勉強從床上直起身子,左右扭動脖子了。

現在兩個多月已經過去,晏朝生雖然還躺在床上下不來,但精神已經大勝從前,手臂也能勉強抬起。

雖然依舊沒辦法下床,醫生說,他還需要經過相當艱苦的複健過程,相當於重新開始學習走路,但晏朝生只是笑笑,好像這並不是什麼難題。

在住院期間,晏朝生被醫生囑咐需要靜養,最好安靜讓他休息。

陳招自告奮勇充當了警衛員的作用,當晏朝生的父母和哥哥姐姐過來,陳招就放幾人進去短暫談一會,至於其他的李眺,燕款,柳崇三人,他則充分發揮警衛員的作用,只允許每天的固定時間,在他的監視下短暫地聊會天。

燕款的父母時常來看燕款,但次次跑空,每次燕款都不在病房,一問護士,護士就擰著眉毛怒罵:“準是又去那個病房鬼混去了!每次都抓到他在那裡!”

燕父燕母就尷尬地笑笑,拎上東西,輕車熟路地往晏朝生的病房走。

陳招碰巧不在,兩人聽護士說燕款上廁所去了,只好坐在椅子上等兒子回來。

燕父燕母兩人你推我,我推你,誰也沒鼓起勇氣進病房看一眼,本來指望抱著孫子,現在孫子沒了,還落了個男兒媳,兩人心裡說不清是尷尬還是好笑。

孩子找個愛人不容易。他們相互打氣。

趁著燕款上廁所那檔口,燕母又推了一下燕父,下巴往病房門口揚揚:“看看去?”

燕父皺眉,忍不住抱怨:“你在家還沒看夠啊,電視劇一天播八遍,我臺詞都會背了。”

“我聽說,”燕母左右看看,“我聽說他脾氣不太好,咱們總得見見他,不如趁著他睡覺的時候瞧一眼。”

“你怎麼不去?”燕父抱怨著起身,“你也過來。”他朝燕母招招手,喊了兩次,燕母才從椅子上起身,走廊潔白,燈光很亮,兩人做賊似地躡手躡腳,輕輕將門開啟一條縫。

燕父仰著頭,眯起眼睛往病床上看去,病床潔白,一個雕塑一樣的人蓋著被子躺在上面,頭上的紗布已經拆下,他兩只胳膊和肩膀都還綁著紗布,瘦得好像可以看見面板下隱隱流動的血液,他閉著眼睛,一張臉皎皎生輝,氣場不凡,正在微微蹙眉,拼命忍耐身上的痛楚。

燕母的腦袋在燕父下面出現,燕父揉了一下,被燕母一把開啟:“去你的!”燕父悻悻收手。

兩人看著晏朝生,忍不住連聲贊嘆,不自覺發出了聲音。

晏朝生猛然睜開眼睛,表情由堅忍瞬間變得冷厲無比,他看向病房門口的兩顆腦袋,問:“你們是誰?”

燕父想抽身離開,腦子卻夾到了門,燕母已經搶先離開,被燕父眼疾手快抱著胳膊拖了進來。

兩人在晏朝生的床前站定,偷看被抓了現成,現下都有點尷尬,燕母絞著手,瞪了燕父一眼,燕父裝作沒看見,兩人像罰站的小孩一樣,低著頭站在床前。

“你們是燕款的父母吧。”見兩人不說話,晏朝生只好主動挑起話題。

“是,是。”燕父說。

“看來燕款已經把我們的關系告訴你們了。”晏朝生微笑。

“……”兩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行為不小心出賣了兒子。他好像說過,晏朝生並不想現在公開關系。

“我們支援你們。”燕母冷不丁來了一句,燕父趕緊跟上:“我也是,我也是。”

兩人都留神瞧著晏朝生的臉色,生怕下一秒晏朝生就生氣得將兩人趕出去,畢竟,兩人聽說晏朝生的脾氣可不怎麼樣,雖然兒子一再強調晏朝生很溫柔,但情人眼裡出西施是他們從小就會背的一句諺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