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的光線(第3/3頁)

“我就知道你不好好吃飯——你、你找李眺學表演了？”

話題轉折有點快，晏朝生愣了一下：“是啊。”

燕款：“是他找你的？”

“是，不過本來我也要找他，本來加他微信就是要學這個。”

“我就知道，我這邊的事情忙完了，現在馬上回去，你明天有空嗎？”

“沒空。”

“怎麼沒空？”

“我們三個人要去吃飯。”

“你，陳招，李眺你們三個？”

“對。”

“介意多一個人嗎？”

晏朝生想了想：“陳招請客，我怕他負擔不起。”

“這你不用擔心，你那邊天氣怎麼樣？”

晏朝生看了看窗外，月亮又亮又薄，掛在樹梢，“這邊天氣變冷了，今天是中秋，月亮很圓。”

“吃月餅了嗎？”

“吃了。”晏朝生看了一眼冰激淩。

燕款那邊咳嗽了一下，他正打著一把晴雨傘站在街頭，日光正烈，嘴裡叼著一根煙。

“你知道嗎？月亮是經由太陽的反射發的光。”燕款笑著說。

“知道。”晏朝生不明白這和他們的談話有什麼關系。

燕款丟開傘，猛烈而燦爛的日光讓他幾乎睜不開眼睛，他語氣含糊，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現在在看太陽，你在看月亮。”

“也算是看著同一束光線了。”燕款補充。

晏朝生笑了起來，柔聲回道：“看來你那天沒仔細看那本百科全書，那是那本百科全書裡面唯一有點用的內容了。”

“什麼內容？”燕款已經把百科全書的內容忘了個精光。

“長時間注視日光會導致視網膜損傷，黃斑病變風險機率增加，晶狀體渾濁。”晏朝生背道。

“所以別再看啦，對眼睛不好。”

燕款委屈：“你怎麼這麼不浪漫。”

晏朝生打趣：“以前我是個浪漫的人，但當我發現有科學這回事後，我就不浪漫了。”

燕款被逗得笑了，趁機問道：“有個問題我一直沒問你，你之前和許樂琮拍攝出租房那段短片時，怎麼能把抽煙演得那麼像的？”

晏朝生幽幽來了一句：“你常抽煙，我常觀察你。”

燕款定住了，整個人像木樁子被釘在路邊，他伸手拿下口中的香煙，香煙餘燼未消，煙灰彈落在地。

“哦。”燕款回了一句，“不說了，你趕緊睡吧，我還要和助理坐飛機回去，大概飛十個小時，十小時後見。”

“嗯，到時見。”晏朝生結束通話了電話。

燕款看著被夾在食指與中指間的煙，忽然有點煩躁，他從公文包裡將那盒香煙掏出來。

香煙摁滅在煙灰缸，他將整盒煙丟進垃圾桶，快步走了幾步向開車的助理招手：“我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