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羊?(第2/3頁)

環境清新，菜倒是平平無奇，不過是些烤牛舌，燉蘑菇一類，松茸土雞湯倒還算可口，晏朝生多喝了兩口，就結束了進食。

喝湯時，晏朝生總覺得有人在看自己，抬起頭時，三個人都別過頭去，故作繁忙地搗鼓自己面前那塊肉。

莫名其妙。

吃完後，幾人短暫地在山林附近兜了幾圈。

餐廳旁竟然還有兩只奈及利亞矮腳羊，是餐廳的主人養的，晏朝生和主人打了個招呼，就進了羊圈，打算抱一隻出來遛遛。

一隻的重量不輕，幸好歲數不大還能抱動。它雙腿亂蹬，但晏朝生一把手放到它身上，這只紅棕色的小羊立刻就安靜了。

晏朝生一隻手托住小羊的胖肚子，一隻手摟住它的屁股，將它抱了起來，小羊輕柔地叫了一聲，老老實實任晏朝生抱著。

晏朝生低頭費力地將眼鏡摘下來遞給陳招，對著另外兩人說：“幫我拍張照。”

燕款忙拿出手機，旁邊的李眺掏了一下揹包，竟然拿出一個照相機。

燕款暗罵一句，搶走兩步站在晏朝生旁邊，托住小羊的一隻腳丫，說：“幫我倆拍一張吧。”

李眺表情瞬間僵硬，半天沒按快門，燕款邊笑邊揚眉，一隻手往晏朝生肩上搭去。

還沒搭到，腰上就捱了一腳，小羊不老實，踢騰著從晏朝生懷裡跳下去，沖出了敞開的圍欄。

陳招哈哈大笑，晏朝生追著小羊跑了出去，燕款衣服淩亂地站在稻草上，嘴唇動了動，想罵人。

咔嚓！

閃光燈亮起，李眺微笑：“我回頭會把照片寄給你的。”

燕款白了他一眼，追了出去，小羊肥肉亂顫，在田野裡咚咚跑著，霧氣讓空氣變得潮濕，晏朝生追在它後面，一人一羊像是在捉迷藏，在山野間隱現，燕款一會看著小羊從樹後閃出，一會看見晏朝生的發梢在樹後翹起，恍惚間連小羊和晏朝生的樣子都分不清了，只覺得他們都是天地間的精靈，就該生長在澄明的世界裡。

這段插曲最後以晏朝生的勝利結尾，晏朝生抱著重新變得溫順的小羊，從樹後走出來，表面看著雲淡風輕，實際手臂都被小羊的重量墜得充血。

他氣喘籲籲，額頭滲著汗珠，即便燕款幾度央求，也沒讓他再摸小羊一下。

將小羊放回羊圈，他將圍欄關上，手撐在圍欄邊，皺起鼻子笑了，摸了一下臉頰上的灰塵。

晏朝生累了，他坐在稻草垛上看著其他三個人騎馬。

陳招是最不會騎馬的，他一隻手扶著滑亮的馬頭，腳翹在腳蹬上用力蹬了兩下都沒蹬起來，摸著鼻子走開了。

“看我的。”燕款沖晏朝生喊了一聲，翻身上馬，順手敬了個禮，大黑馬厚嘴唇翻起，載著燕款就繞著馬場奔跑起來。

他旁邊，李眺正騎著一匹棗紅色的駿馬，閑庭信步。

燕款喊了一聲，雙腳夾緊馬肚子，大黑馬飛快地跑著，速度越來越快，燕款一開始還高興著，後面就漸漸笑不出來了。

他試著勒了幾次韁繩，都沒辦法讓這匹烈馬停下，大黑馬好像專門等著給這種自傲的騎馬人一個教訓一樣，邊跑邊甩動身子，兩次差點將燕款摔下馬去。

燕款有點緊張，腳慢慢從腳蹬中抽出來，預備等馬的速度稍微降下一點，立刻側身落馬。

速度太快，以至於附近的風景都變成了殘影，連晏朝生的身影都看不清楚了，風聲呼嘯間，一道紅色的影子忽然急停在黑馬前方，生生阻斷了它的狂奔，燕款順勢拉緊韁繩，黑馬的前蹄揚起，落下，在地上印出兩個淺坑。

頭暈眼花，燕款聽見晏朝生的聲音就在前方，晏朝生坐著一匹紅馬，手握韁繩的樣子頗為嫻熟，下巴微微揚起，自信從容。

他沖燕款微微點了一下頭，隨後籲了一聲，馬頭調轉，翻身下馬，簡單拍了拍手後重新坐到草垛上。

燕款下馬，走到晏朝生身旁，李眺也朝兩人走來。

燕款：“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會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