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貓打架(第3/3頁)

吃過晚飯後，晏朝生沒有坐回床上，而是起身在病房外溜達，手裡握著吊杆。

這是一家相當出名的私人醫院，封閉性很好，風景也不錯。

燕款和陳招回晏朝生家中去拿幾件換洗衣服，晏朝生的護士不讓他在外面晃悠太長時間，盡管中午暖和，晚上還是容易著涼的。

晏朝生走得累了，回到病房，搬了個靠椅坐在窗前，他將窗簾拉開，可以看見外面銀白的月色鋪滿大地，樹影婆娑，幾輛車子停在那裡，一隻嬌俏的三花貓走著貓步，一下子鑽入車底，不一會又出來了，另外一隻黑貓從樹後溜出來，兩貓背部拱起，一副要打架的樣子。

果然打了起來，一點不拖泥帶水的。

晏朝生看得津津有味，直到燕款回來，他才從椅子上站起，將窗簾拉上，重新躺回床上。

陳招也走進病房，晏朝生仰起臉，問：“我什麼時候能走？”

陳招將衣服疊在櫃子中：“再過幾天吧，醫生說你需要養一下，放心，你後面的工作我都給你安排好了。”

晏朝生哦了一聲，剛想拿起手機，就被陳招阻止了：“你少操心別的這些事情。”

晏朝生沒辦法，只好拿著那本李眺帶來的書看起來。

這是一本百科全書，書頁厚實，封面很有噱頭，不知道李眺是從哪裡買來的，每個標題都起得石破天驚：

“震驚！世界上最黑暗的地方竟是這裡！”

“你絕對沒見過的十個最像外星人根據地的地方！外星人絕對降臨過地球！”

“此地每日發生車禍，沒人能明白真相！”

晏朝生好奇地一頁一頁看過去，燕款搬著凳子坐在他身旁，翻到目錄從上而下滑下去，笑著說：“這有一半都是騙人的。”

晏朝生：“騙人的也很好看。”

燕款：“騙人的哪個不好看？越好看的越會騙人。”他看向晏朝生，晏朝生微微一笑，偏過頭去。

晏朝生看書看得累了，燕款就坐在他身邊給他讀，不知是燕款語調的原因還是其他原因，晏朝生越聽越困，慢慢睡著了。

燕款也是眼皮極重，陳招跟他比了個手勢，兩人來到病房外。

陳招問：“你現在不回去？快晚上十點了。”

“正好今天也沒事。”燕款說，“不急。”

陳招打了個哈欠：“那我先去睡了，隔壁有一個大房間，裡面有好幾張床，是陪床的人住的，你一會就過來吧。”

“好。”

燕款回到病房，繼續看那本百科全書。

晏朝生輕柔的呼吸聲在耳畔，竟有些催眠，燕款翻動著一張張書頁，剛翻到“長時間注視太陽的危害”時，眼皮再也抬不起來，臉貼著晏朝生的手指，睡了過去。

第二天清晨，晏朝生醒了，半條手臂被壓得痠麻，他正想將手臂抽出來，發現燕款的嘴唇貼著他的手背。

燕款的嘴唇柔軟溫暖，幸好他不流口水，晏朝生想。他將手背緩緩反過來，手掌擦著燕款的下巴抽出來。

一天一夜過去，燕款下巴上的胡須長出了一點，有點粗糙。

晏朝生拿起那本攤開的書，沿著燕款看過的那一頁，開始看起來。

樓下傳來幾聲輕微的貓叫，悠長而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