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朝生半隻胳膊支在窗臺上,用小勺攪著拉花,臉被窗外的光線照得瑩白,整個人像一塊精緻的玉像,只有手中還在攪動的勺子提醒他,晏朝生是個實實在在的人。

“怎麼這麼曬。”陳招椅子後蹬,手伸過去將窗戶拉上了。

燕款的思維重歸正常,他聽見晏朝生輕輕笑了一下,但不知道他在笑什麼。

晏朝生抬頭,看向燕款:“確實有趣。”

燕款慌張:“有趣什麼?”

陳招:“你怎麼開小差了,我們在聊那場沼澤戲,那兩個化妝師給少爺化的妝。”

“哦哦哦,抱歉抱歉。”燕款將手邊的提拉米蘇遞給陳招:“我吃不慣這個,你吃吧。”

陳招毫不客氣。

“朝生哥,你也在這裡?”沙啞的聲音。

晏朝生不用看臉就知道來人是誰,“柳崇。”

“嘿!”柳崇搬了把椅子坐在四人桌旁。

本來這桌只有三人,燕款加入進來,現在柳崇又搬了凳子湊過來,一時間有些擁擠,晏朝生往窗邊挪了挪。

陳招狐疑:“怎麼哪都有你?你不上你爸給你安排的商業課了?”

柳崇嬉笑:“不急,不急。還是陪我晏哥哥要緊。”

陳招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晏朝生捂著眼睛,耳邊泛起暈紅。

晏朝生和柳崇隔著燕款聊起天,燕款夾在中間沒話說,但不肯走,梗著脖子要了一杯又一杯咖啡,喝得眼皮直跳。

……

兩人聊了一會,晏朝生說:“抱歉,我要出去一趟。”

燕款忙站起身讓位置,晏朝生沒吃早飯和午飯,去前臺點餐。

他扭頭看向互相對視是燕款和柳崇,忍不住上揚。

兩人要是在一起,也算促成一樁好事。

陳招去上廁所,曲費有事先回去了,只剩下柳崇和燕款兩人。

柳崇撓撓一頭捲毛:“你……你就是那個導演?”

燕款看著柳崇的臉:“你是那個之前送他回家的人?”

他沒有說名字,但兩人都很清楚。

柳崇:“對啊,我和朝生哥認識好久了。”

柳崇:“你是那個和他差點打起來的人?”

燕款沉默不語,拿起叉子狠狠插在桌面上。

他英俊的面孔此刻格外陰沉,嘴角緊繃著,不情不願剛要開始說話。

忽然,咖啡廳裡一首歌開始播放,聲音嬌軟柔長:“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風雨……”

柳撲哧一聲笑出來,嘴角帶點輕蔑,燕款的臉色更黑了。

“你們在笑什麼?”晏朝生剛好回來,端了一份華夫餅。

“沒什麼。”兩人異口同聲。

晏朝生剛坐下,陳招就風風火火地跑出來,將手機拍到桌子上。

“特麼的,有人在傳你的緋聞!”陳招怒氣沖沖。

“和誰?!”燕柳兩人同時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