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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言錦寫了封密信送回上京,託溫容送進宮裡。

蕭言鎮看完信,沉默不語,半響才抬眼看溫容,“信上所說之事,你怎麼看?”

溫容趕緊撇清,“陛下,我可沒偷看信。”

蕭言鎮把信往他手裡一拍,“看。”

溫容低頭看信,紙上寥寥幾句,大意是肅王已知梁王之死乃是長離所為,但絕不是肅王所為,望君明查。

溫容想了想,“肅王雖然愛搶人東西,倒也算得上敢做敢當,再說,他連兵權都交了,又怎麼會殺梁王,就不怕陛下治他的罪?”

蕭言鎮冷聲道,“是長離所殺,卻不是他所為,這中間的緣由為何不說明白?難道朕是事非不分之人?”

溫容嗤笑,“陛下別動怒,蕭言錦面冷口拙,不會說話,連信也寫不清楚。”

蕭言鎮看他一眼,溫容笑道,“依我看,信上不寫明,定是不方便,他應該想當面說與陛下聽。”

“你認為是這樣?”

“以我對他的瞭解,是這樣。”

“那他為何不回來?”

溫容指了指信紙,“上頭不是寫了麼,遇著麻煩了。”

“用你聰明的腦子替朕想一想,他遇著什麼麻煩了?”

溫容哈哈一笑,“十個溫容都比不過一個陛下,溫容猜不到,陛下怕是心裡有數了。”

蕭言鎮,“外頭都說溫公子才高八鬥,聰慧過人,十倍於你,朕豈不成精了?”

溫容聽著這話,笑得更厲害了。蕭言鎮想板起臉,見他這樣,也無可奈何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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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裡,燈草問了皇帝同樣的問題,“王爺,您信上為何不說梁王是梁王妃殺的?”

蕭言錦握著她的手,輕輕摩挲著,沒有說話。

如果照實說,一來皇帝不會信,二來冷鋒的眼睛耽誤不起,第三,也是他最擔心的,要證明許怡憐殺了梁王,就得帶唯一的證人燈草回京,而到了上京,變數太多,許怡憐和蕭芙玉肯定會反咬一口,誣陷燈草殺人,不管燈草做為證人還是嫌犯,只要離開他的視線,必定兇多吉少。

他的清白,皇帝心裡有數,但皇帝會不會拿此事做伐子,他心裡沒數。如果皇帝發難,別說保燈草,他連自己都保不了。

想來想去,也只能書信一封自證清白,之後,便是看一步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