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交給我來調教,”蓮倌勾了勾手指頭,“把人送上來。”說完也不等白爺回複,徑自進了屋。

白爺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擺擺手,示意壯漢把燈草送上去。

花廳的黃爺看著蓮倌消失的方向,眼睛都看直了,嘖嘖兩聲,“今兒算我走運,瞧著蓮倌真容了。”

他懷裡的豆倌嘟起嘴,“爺,您吃著碗裡的還惦記著鍋裡的,這可不好。”

黃爺哈哈大笑,在他臉上捏了一下,“放心好了,爺不吃別人,就吃你。”

燈草被抬到樓上,送進了蓮倌的屋子,他住的地方大,前後兩間,外頭有張小床,是侍伺他的小廝寶利睡的,壯漢把燈草放在床上,蓮倌嫌棄的捂著鼻子,“髒兮兮的,多久沒洗澡了。”

燈草微微睜開眼,豎起一根手指頭,寶利說,“一個月?”

燈草豎起的那根手指頭緩緩擺了擺,聲音虛弱,“不記得了。”

蓮倌卟哧一聲笑,這一笑真可謂是春風徐來,蓮花靜開,有一種不可思議的美,燈草看呆了,半響喃喃道,“你笑起來真好看。”

蓮倌臉一板,摔了簾子進了裡間,寶利忙朝燈草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壓低聲音說,“以後別再說這樣的話,犯了蓮倌的忌。”說完跟著進了裡間。

燈草不明白,為什麼蓮倌不喜歡聽稱贊?明明很好看啊!

她靜靜的躺了一會兒,寶利拿了瓶藥油出來,“身上還疼麼,擦點藥會好得快一些。”說完就要擼起燈草的袖子檢視。

燈草壓著衣袖不抬手,“我自己來。”

寶利笑道,“怕什麼,我還伺侯蓮倌浴沐呢。”

燈草倔強的不肯抬起手臂,蓮倌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出來了,懶洋洋倚在門邊,“他不願意就算了,把藥油給他。”

寶利把小瓶子放在床頭,“行,你自己擦吧。”

蓮倌打量燈草,“哎,你眼睛怎麼了?”

燈草說,“我眼睛很好,只是看人不聚焦,但我看到你了,多謝你救了我。”

蓮倌笑得頑劣,“怎麼斷定我是在救你,沒聽說我要親自調教你麼?”

燈草搖搖頭,“我知道你是好人。”

蓮倌撇撇嘴,“那可不一定,我救你是出於私心,你長得不賴,骨架子也小,真讓白爺調教好了,不出兩年,這蓮香閣的蓮倌就該是你了。”

燈草說,“我不做蓮倌,不搶你的位子。”

蓮倌翻了個白眼,“還真以為你想做就做呢,寶利,等他歇夠了讓他洗洗,換身衣裳,這一身汙糟糟的,沒的燻了我。”

燈草知道自己身上髒,但她死也不肯讓寶利幫她,把門窗關緊了,才忍著一身疼,擰了帕子擦了擦。

寶利鬱悶的進了蓮倌的屋子,嘟嚕道,“大家都一樣,真不知道他怕什麼?”

蓮倌抓了一綹頭發在指間把玩著,慢條斯理道,“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能不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