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萱草

燈草走後,福伯看著蕭言錦不為人知的痛苦,很是心疼,冥思苦想了許久,終於讓他想到一條安撫之計,在外頭找了一個與燈草年紀相仿,身形想仿,長相清秀的小子,頂燈草的缺。

福伯圍著新來的小子繞了一個圈,指了指他的頭,“別戴帽了,拿布巾子把頭發束起來。”思忖了一下,說,“還得改個名。”

他對插著袖子左右看看,看到院牆邊的萱草,有了主意,“你以後就叫萱草。”

小子不樂意,嘟嚕著,“福伯,我有名兒,我叫雙喜,為啥要叫萱草?”

福伯眼一瞪,“叫你改你就改,別問那麼多。”

把人領到蕭言錦面前,蕭言錦淡淡打量一眼,沒說什麼,像是預設了,於是打這天起,萱草就成了肅王的貼身小廝,他站在燈草以前站的地方,等待著肅王的召喚。

不過蕭言錦從不叫他,也不安排活給他幹。倒是福伯每日都把他叫過去問話,問肅王說了什麼,做了什麼,臉上有沒有笑容,諸如此類,事無巨細都問得清清楚楚。

萱草突然有點擔心起來,好像自己莫名就成了福伯安插在肅王身邊的細作,行事越發的小心翼翼了。

他是個伶俐的小廝,卻不敢靠近肅王,他覺得肅王身上好像結了一層看不見的堅冰,只要靠近,便讓人冷得發抖。不光是肅王,連那個冷護衛也是根冰柱子,每日面無表情杵在廊下,讓人望而生畏。

在臨陽閣呆了幾天,萱草總覺得院裡的氣氛有些怪異,異常沉默的肅王和冷護衛,天天打探肅王日常的管家,再加上一個他,沉悶,壓抑,像一潭死水,讓他時常如履薄冰。

終於有一天,肅王坐在書房裡,叫他,“那個誰,進來。”

萱草立刻走進去,恭謹的問,“王爺,您有何吩咐?”

“去叫福伯來。”

“是。”萱草遲疑了一下,說,“王爺,我喚做萱草。”

蕭言錦眉頭一皺,萱草立刻感覺到四周的寒氣向他襲來,嚇得腿肚子直抽抽,低頭不敢說話。

“誰給你取的名?”

“福伯。”

“以前叫什麼?”

“雙喜。”

“打今兒起,你還叫雙喜。”

“是。”雙喜後背冒了一層汗,趕緊退了出去。

這天晚上,蕭言錦照舊出去喝酒,只是回來的時候,他喝得酩酊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