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頭微擰,極輕的嘆了一口氣。

門口突然腳步雜亂,有人夾著一股夜風闖進來,他正要喝斥,定睛一看卻是溫容,後頭跟著一臉為難的福伯,他擺擺手,示意無妨,福伯無聲退下。

溫容沖到桌前,質問道,“燈草跑了?是不是你……”

只聽極快的拔劍聲,不等溫容回神,冰冷的劍已經橫在他脖子上了,他瞳孔收縮了一下,剩下的話悉數咽回肚子裡。

蕭言錦冷冷看著他,“你大概要重新學一學說話的禮儀。”

溫容臉上堆起笑,用兩根手指輕輕捏著劍挪開了些,“王爺息怒,我這不是一著急就那什麼……”

蕭言錦眼神示意,冷鋒收了劍,退到門口。

溫容撩了袍子坐下來,“肅王爺,我想請問,好端端的,燈草為何要跑?”

“畏罪潛逃。”

溫容笑了笑,“聽福伯說,燈草打破了一件瓷器,是王爺的心頭好,看來這事犯得不小。”

蕭言錦沒說話,等著聽下文。

“怎麼說燈草也是我送進府裡的,犯下這等罪過,理應由我承擔,王爺開個價,溫容照數賠償。”

蕭言錦靠在椅子裡,慢條斯理的說,“我的奴才犯了錯,憑什麼要你承擔?別忘了,他的賣身契可在本王手裡。”

“王爺把人抓回來,要怎麼處置?如果要抵命,不如賞溫容一個臉面,把人還給我算了。當然,溫容不能讓王爺吃虧,一應花費都由我負責。”

蕭言錦,“你想多了。”

溫容愣了愣,他哪裡想多了?

任他車軲轆話說了一籮筐,蕭言錦就是不鬆口,溫容沒轍,只好換了個話題,“王爺,您這大晚上弄得人仰馬翻的,就不怕傳到皇上耳朵裡,安你個擾民罪?”

蕭言錦淡然一笑,“我便是驕縱些又如何?”

溫容琢磨著這句話,突然恍然大悟,“王爺是故意……”剩下的話他沒說,彼此心知肚明就是了。

見桌上那隻七星杯挺好看,他伸手要拿,聽到蕭言錦說,“別動。”

溫容的手滯在半空,委屈道,“王爺這般小氣麼,看一眼都不行。”

“可以看,別上手。”

“為何?”

“不是你的東西。”

“王爺的東西不能拿?”

“也不是我的。”蕭言錦說,“是燈草的,主人不在,為避嫌,不要動。”

溫容盯著那隻七星杯仔細瞧了瞧,他是識貨的,一看就知道這只杯價值不菲,他納悶的看著蕭言錦,“王爺把這樣珍貴的杯賞了燈草,卻因他打破一件瓷器滿大街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