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 薇姬最開始不認識雍殊。……(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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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道,不,是幾道不同的傷疤組成了不複光滑的面板。
她因疼痛而死死掐住已經粗糙不堪的表面,換來肩膀上更用力的啃咬。
所有婢女同居一屋,夜裡只要有一人沒有回來,其他人很快便能發現。
剛開始疲憊的婢女沒有人會去在意阿瑤的安危,她們原本就對阿瑤的待遇感到不公,對她不同的行蹤已經不覺得稀奇。
是圃芽頻頻看向已上鎖的房門,吵得其他人不得安眠。
“她該不會遇到不測吧?”已經熄滅燭火的屋內有人忽然問道。
“她長得惹眼,又總出府去,難免遇到壞人。”她說完很快推翻了自己的猜測:“可是黃昏時她還在,之後滄姑可不允許再有人離府。”
“我看到她進入公子的寢屋了。”有人說道。
屋裡霎時安靜下來。
公子夜裡宿在府邸最深處,通往他的寢屋,需要穿過走廊兩旁遮天蔽日的高大樹木,幽深的盡頭藏在樹影下,只是看一眼就覺得發顫。
未知,卻又令人好奇。
但從她們入府開始,便知道夜裡不能步入這條道路,它不是實現她們幻想的天梯,而是將闖入者引向死亡的深淵。
兩年前被刺穿心髒的屍體歷歷在目。她也擁有不俗的容貌,可是她失敗了。
直到白天的到來,依舊沒有聽到路徑深處的動靜,鼻端是寒冷的空氣,沒有死亡的氣息。
過去的恐懼被可能存在的希望取代了。
“滄姑,阿瑤昨天一夜未歸……”見到滄姑時,早已蠢蠢欲動的婢女上前說道。
只是讓她失望的是,滄姑並沒有想象中震怒,她只是擰眉投過來冷酷的一眼,似乎洞悉了告密者的意圖。
“手伸出來。”滄姑說著,從袖中抽出幹枯的枝條,與學堂教訓學生使用的戒尺不同,滄姑來時隨意撿起的樹枝更細長。
告發的婢女緊閉著眼將左手伸出,樹枝毫不留情地鞭撻在她的手臂,很快便起了道道紅痕。
她咬緊了牙齒,不敢再發出痛呼,以免引來更嚴厲的責罰。
圍觀的人倒吸一口氣,她們原本是為了看熱鬧而跟來,此時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因為阿瑤而不平衡多日的心,在抽打聲中漸漸恢複冷靜。她們差點忘了,在阿瑤到來前,滄姑最無法容許她們有多餘的心思,有人妄圖以告密的手段達到自己的目的,這犯了大忌。
被鞭打的婢女在默默數著次數,她的眼睛因為疼痛而流淚,往圍觀人群中看去的一眼委屈又怨懟。
數到第二十次時,滄姑將枝條收起,她銳利的目光掃過每一個年輕女子的臉。
這些人在想什麼她最清楚不過。
不允許接近公子被當做最嚴苛的律令執行許久,可是新來的婢女打破了一切,她靠著手段介入公子與王姬之間,甚至可能平安無事地從公子的寢屋出來。或許她很快就要脫離只能幹苦力的身份,過上養尊處優的生活。
滄姑狠狠扔下手中的枝條,她費了多少心思才令這群少女本分地幹活,阿瑤不過幾天就讓她們生出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心。
“如果被我知道你們做下錯事,我親自將你們拉到集市。”
原本不服氣的婢女此時終於生出畏懼,滄姑賣出不聽話的奴僕,寧願賠錢也要將他們送到最糟糕的買主身邊。
自從滄姑開始施行責罰,圃芽便默默地低下頭,好似周圍的一切與她無關。
滄姑瞥了她一眼,她的確是最安分守己的婢女,在這群婢女中資歷算是最老的,從十歲開始她就跟在滄姑身邊,現下已經是第六個年頭了。
這個年紀,一般是滄姑出面為她尋找配對的丈夫,之後生兒育女。奴隸的丈夫,自然也是奴隸,生下的孩子亦擺脫不了奴隸的身份,生生世世服侍主人。
這是維持天下穩定的禮制,是每個人生下來便不可違抗的命運。
只是總有人産生異想天開的幻想,特別是擁有不平凡的容貌時,少有人能甘願生生世世跪伏在地上。
滄姑的眼底終於洩露出一絲擔憂,她望著公子寢屋的方向,阿瑤還沒有出來。
阿瑤睜著眼睛望著已經亮堂的屋子,身上的重量令她感到疲憊。
她微動了動身體,立即牽扯肩膀上的疼痛,而始作俑者卻靠在她的肩上安然入睡,他的手臂還壓在她身上,這令她一夜無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