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姬沒有飲酒,但是她的理智正一步步被蠶食,她看著車內的青年,過去不同階段的畫面在腦海中閃爍變幻,漸漸讓她無法分清現在是處於哪個時間段。

薇姬習慣雍殊的照顧,在他還留在洛邑那幾年,這種場景並不陌生。

她已然忘記了上次分別時的不愉快,與每一次從父親的王宮中離開一般,薇姬熟稔地問他:“你會在洛邑多久?你現在住在哪裡?”

雍殊的另一隻手依舊不緊不慢地拆除她發上的飾物,因此她的身體更加貼近他,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脖頸上。

有一些時刻薇姬覺得他的手指更加用力,彷彿是想讓她耳上的紅痕殘留,但她又覺得是錯覺,因為每次用力過後他變得更加溫柔。

薇姬的態度親暱得好像她還是阿瑤的時候,雍殊對她的轉變感到不解,問道:“王姬想讓我留下幾天?”

薇姬沒有回答,她不想他離開,可她不願意表現得捨不得他一樣,她將身體的重量都倚靠在他身上,理直氣壯道:“你不能離開我。”

他本來就是她挑選了許久選中的奴隸,他承諾過不會違抗她,他屬於她。

“雍殊,雍殊……”薇姬輕輕叫他的名字,她有些貪戀地聞著他身上的味道,手指攥緊了他的袖口,如同佔有自己的物品一般不捨得他離開。

為什麼不能像從前一般相處呢?

從前他們也沒有婚約,可他依舊待她耐心體貼,如同此時一般幫她拆開纏繞的頭發。

她沉浸在過往熟悉的對待中,沒有看到他逐漸晦暗的眼神,可是他撫摸她的長發,從頭頂梳理到後背,讓她産生了倦怠的睏意。

當雍殊親吻她的時候,她順從地張開嘴。

雍殊可以親吻她嗎?在他有些急切的動作中,薇姬産生了疑問。如果是質子雍殊便不可以,那時她只好奇擁抱的感受,覺得接吻過於奇怪了。但如果是在雍國的雍殊,他們已經親過那麼多次……

現在呢?現在是什麼時候?

疑惑不解時,她沒有防備地吞嚥喂過來的液體。

清涼的液體順著喉嚨而下,讓薇姬猛地睜開眼,她看著雍殊從她唇上離開,所有溫柔的假象頃刻間消失殆盡,他退開與她的距離,旁觀者般注視著她的沉迷。

她的手指還緊緊拉著他的衣袖,唇瓣濕潤。

“是什麼?”

雍殊伸手擦去她嘴角沾染的水痕,回道:“王姬上次餵我喝下的藥。”

上次……

她混沌的神智在想到從前時恢複了些清明,薇姬怔愣地松開抱著雍殊的手臂,她意識到,雍殊屬於她已經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薇姬,你怎麼能當作無事發生?”雍殊冷嘲道,他的手指粗暴地揉捏她口脂暈開的唇,又順著未合的唇瓣抵開她的牙齒。

褻玩的態度。

因為她方才的反應,讓他覺得可以這樣對待她。

混淆的記憶漸漸清晰,薇姬的臉色變得蒼白,這種時候她慶幸自己臉上被塗抹了厚重的妝容,才不至於讓她失去最後的遮羞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