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學醫制藥 我做你的寄託,你做我的底氣……

是啊, 這麼好的青春、這麼好的季節,就應該做些什麼。

羽娘要跟著她,即便只是以投靠的身份, 也得給她安排個住處。她與雪藕相依為命摜了, 兩間小木屋就能容得下,可再多一個羽娘,就要捉襟見肘了。

桌上葛嬸子與萬木春推杯換盞的, 月圓吃的心不在焉, 燕覆是一貫的安靜用飯, 聽到有趣的新鮮的事情, 才會輕輕一笑, 不顯山不露水的。

他注意到月圓的心事重重, 附耳過來, “在擔心什麼?”

月圓的耳尖被他輕淺的吐息弄的有些癢,撓了撓低著頭偎著他說道, “羽娘總要有個安排,難道要搬回老宅嗎?我要和江家割裂, 自然不能再住江家的房子。”

“沒有土地就沒有出息, 沒有生産就沒有入帳,光靠著你娘親留下來的一些錢財, 很快就會坐吃山空。”她很自然地偎在自己的手邊, 令燕覆覺出了她待自己的親暱, 語調越發放的輕柔。

月圓點著頭, 覺得接下來要做的事很煩雜,“我娘以前,是怎麼管家的啊?那麼大的一枝園,吃穿用行, 節日宴客,林林總總的,全都要過問,樣樣都做得好,我這裡只有三個人,卻捉襟見肘。”

“很簡單,你娘有足夠的銀錢可以支配。”燕覆點出了實質,“你孃的嫁妝可要回來了?”

“她蒙受的不白之冤,我至今都沒有翻案的本事,更何況她的嫁妝。雖然江家不在乎這些三瓜兩棗,可如今為了讓我乖乖回去,必定會用這個來拿捏我。話說回來,我爹要我回去做什麼呢?我還有什麼利用的價值嗎?”

月圓陷入了思緒之中,燕覆揉揉她的額發,把她從無謂的思緒中拽出來。

“用了飯,我帶你和雪藕去個地方。”

月圓好奇起來,看看雪藕,想到了什麼,“要帶我倆出去吃好吃的?”

燕覆失笑,“你這麼餓,多吃點。”

桌上的菜早已吃的半拉不剩,葛嬸子號稱千杯不醉,喝了半壺還精神百倍,萬木春卻醉的眼歪口張,趴在桌上直擺手。

能看出來羽娘是個本分的女兒家,她率先把撤下去的碗碟收拾了,說要端去山溪那裡洗,雪藕笑眯眯地進了屋,一聲說著要哄善兒睡覺。

於是小木屋這一團光裡,只有燕覆和月圓兩個清醒的人。

“你要喝酒嗎?為什麼忽然一滴不沾了?”月圓好奇地問。

燕覆看著眼前這碗依舊滿滿的酒水,端起來一飲而盡,“從前沒有寄託,眼下有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看著自己的,那雙眼睛被昏黃的燈火照出了琥珀的顏色,溫暖又迷離。

“也好,我做你的寄託,你做我的底氣。”月圓怡然自得地也把自己眼前的酒喝了。

然而燕覆卻一笑,逗她似的,“你倒認領的很快。”

“你喜歡我也喜歡得很快。”小女孩自信地晃一晃她的發髻,像晃觸角似的,收集著細小的快樂,“即便以後不相見了,你也要把我牢牢記住。”

燕覆說好,卻又從酒壺裡倒了酒出來,飲盡,“你怎麼知道我會走?”

“因為我會走。”月圓認真地說,她看了看燈火之外黑壓壓的山、遠處的村莊,“我一定會走。”

“所以你不在乎我是誰。哪怕我是從黑虎牢裡逃出來的死囚,你都無所謂。”

也許是酒水未溫,使燕覆的聲音也顯得微涼。月圓認真地聽著,眼神裡卻有質純的天真。

“我不在乎,哪怕海捕你的文書貼的全天下都是,貼到了我的腦門上,我也不在乎。”她想了想,又說,“我會千方百計地幫助你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