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舊情遺憾 他是我的底氣。(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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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舊情遺憾 他是我的底氣。
坐上回一枝園的馬車, 月圓掀開窗簾一角,蕭固頹唐的身影佝僂著,像深夜裡一株垂頭喪氣的蓮枝。
可怎麼好呢, 她還沒有同燕覆道別, 就坐上了回一枝園的馬車。
蕭員外惱她是應該的,他與燕覆榮辱一體,自會覺得被背叛。
月圓心裡五味雜陳, 煩躁不堪, 方才礙於父親在場, 不便同蕭固說明白, 此時靜下心來, 又覺得前路茫茫。
父親沒有和她共乘, 也許在另一輛馬車裡, 也許是在前方騎馬。
不過,印象裡父親不怎麼騎馬, 他是文官,秉承持重沉穩的作風, 平日裡出行也都是乘轎。
渾身上下沒有一分銀錢, 她此刻真像個丟盔棄甲的女賊,自願回到了牢籠。
窗外的湖景漸漸被甩在車後, 隨之而來的是久違的街巷, 月圓有些睏意, 卻不敢睡, 強睜著雙眼看著街景,沒過多久,便到了一枝園門口。
車門被開啟的時候,扶住她手的女兒家, 團團臉,眼尾下垂,正是年前大馴象門下受傷的婢女冰桃。
月圓驚訝於她的恢複速度,畢竟當時肩頸處受了很重的刀傷,此刻卻行動自如,想到這兒,她的視線落在了冰桃的肩頸,冰桃注意到了姑娘的視線,靦腆地一笑。
“若不是姑娘及時將奴婢送回,奴婢恐怕熬不過去,也沒有機會再伺候姑娘了。”
冰桃與雪藕是當年娘親親自為她挑選的侍女,自月圓三四歲起就服侍左右,感情自是比一般的侍女深厚的多,故而月圓的內心深處,對冰桃還存有過往的情分。
“我聽你說話氣虛,可是傷到了氣管?脖子那裡還是要保暖。”
冰桃乖巧地應了一聲是,虛扶著姑娘的手,進了一枝園的大門,時隔三年月圓再踏進一枝園,這裡格局沒有大動,陳設卻大變了模樣,連花草都換了品種。
進了二門,迎上來的是祖母院子裡的婢女瓊琚,她性子和軟些,見到月圓先問了禮,方才將園子裡的安排一一道來。
“老爺傳來訊息時,老夫人已經歇下了。奴婢領著人把姑娘的院子打掃了一遍,床鋪被褥都換了新的,姑娘今晚好生歇息,明日起身後,再向老夫人院子裡去就好。”
聽她的話音,好像她要長長久久地在一枝園住下去似的,月圓不以為意,點頭道了一聲好。
“我餓了,叫廚房做些清粥小菜,墊墊肚子。”
瓊琚聽了,面上有一瞬的停滯,下一刻就恢複如常,笑著說好,引著人退下了。
月圓笑了笑,進了屋子。
這裡雖說是她的住處,可從前她日日膩在娘親的屋子裡,那裡才是她長久的居所,她靜下心在屋子裡站了半晌,提腳出門。
“姑娘不歇在這裡?”冰桃正鋪床,見她出了門趕忙追了上去。
“我要去我娘屋子睡。”月圓一邊走一邊說,她腳步邁得快,聽見冰桃在後面追的喘氣,又把速度放慢下來,“冰桃,你若走的辛苦,不必陪著我。”
冰桃的臉上顯出了難色,思忖了片刻還是扶上了月圓的手臂,同她一起向前去。
“奴婢只是說話費勁,走路沒什麼大礙,姑娘從前在外頭,奴婢不能盡忠,如今回來了,奴婢拼死也要伺候好姑娘。”
月圓聞言,頓住了腳步。
“我好端端的,怎麼就要拼死了呢?”她看向冰桃,夏日的衣衫單薄,冰桃露在外面的手腕有一塊紫紅,見姑娘看來,冰桃就把袖子向下拉蓋住了,低垂下眼睫。
月圓看著她的眼睛,就把她手腕上的袖子掀上去,果真看見大片的淤青淤紫。
冰桃見瞞不住了,索性說了,“我爹打的。”
月圓想到除夕那夜竇三齊匆匆趕來西門,接冰桃進去的無禮又冷漠的神情,也是明白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