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扮家家酒 姑娘說走就走?把我家主人當……(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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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扮家家酒 姑娘說走就走?把我家主人當……
女兒看似無情的不屑嘲諷, 令江盛藻感到了莫大的侮辱,此時此刻,他有一種被背叛的感覺。
武人還在, 只待他一聲令下, 江盛藻看著女兒在那閹人的攙扶下上了車,無窮的怒意沖上心頭,一揮手, 身後的武人一擁而上, 用力拽住了欲關上的門。
“忤逆生父, 實屬十惡大罪。本官身為苦主, 又活該是金陵城的父母官, 就地判你一個剝皮揎草, 磨骨揚灰。來人, 把江月圓帶回金陵府,擇日宣判。”
月圓聽到了武人拽動車門的聲音, 又在下一刻聽到了蕭固被劫持的怒喝聲。
燕覆是在逃的死囚,蕭員外退居故鄉養老, 她不能再為他們帶來麻煩。
方才的確一吐胸中惡氣, 卻著實狂妄了,要知道, 除卻私刑, 只要她還是江盛藻的女兒, 他就有一百種方法折磨自己。
她推開了車門, 注視著門下的武人,兩步下了車。
“我跟你走。”
蕭固被兩人架在了中間,心頭懊惱又著急,懊惱的是今夜大意了, 竟未留護衛在身邊,著急的是,月圓姑娘若是當真被江盛藻帶走,主人知道後,該有多生氣。
“圓姑娘,你不能跟他走啊!”
“把他放了。”月圓指著蕭固說道,“不然我就跳進這湖中。”
江盛藻一要女兒回家,乖乖接受入京的安排,二要使她不再執著翻案,鬧的人盡皆知、為家族蒙羞,此時雖惱怒她出言不遜,卻仍擺手示意放人。
“她一日未嫁,一日就是我一枝園的人,你與本官的女兒非親非故,執意跟隨左右,是何居心?今日若非本官的女兒求情,本官決計不會放你走。”
蕭固急切地看著月圓,腦中不斷地在想著應對之法,終於在武人松開牽制他的手的那一刻,想到了。
“圓姑娘和一枝園,已經沒有幹繫了。”蕭固忽然放鬆下來,慢悠悠地從懷裡拿出了一張戶帖,再慢悠悠地展開來,“換句話說,撫臺大人怎麼能證明她是你的女兒?”
月圓就看到了那張戶帖,也舒了一口氣。
幾月前,為了應付彭裡正的刁難,而託燕覆辦的戶帖,竟然在今日派上了用處。
彼時她不知道蕭固如何辦到的,這些時日和燕覆、蕭固的相處,叫她瞭解了蕭員外有錢能使鬼推磨的辦事能力。
“金陵府戶房的章子、畫押皆真實有效,撫臺大人可以隨時查驗,圓姑娘眼下,戶籍在六桂村,同一枝園毫無關系。撫臺大人想帶她走,豈非是強搶民女?”
江盛藻一把奪過那張戶帖,看到了燕覆之名,怒不可遏,冷笑道:“本府掌管金陵十地,任何戶口變動、遷徙之事,都必須過本府的手,事關本府的女兒,本府卻一無所知,你覺得合理嗎?”
“十分合理。”蕭固慢悠悠地應道,“圓姑娘幾次死裡逃生,撫臺大人還不是一無所知,生死攸關之事,撫臺尚且不知,更遑論戶口遷移這等無關緊要的小事?”
“燕覆是什麼人?”江盛藻被懟了回來,指著戶帖上的名字,冷笑道,“是你?誘拐本府的女兒?”
“不敢。”蕭固覺得可笑,果斷否認。
月圓拉過了蕭固的手臂,讓他莫再為自己出聲。她往四野環顧了一週,靜下心來。
“先前棄我於不顧,其後又疑我非你親生,痛下殺手,既然視我為草芥,為何近日又三番兩次叫人勸我回府,究竟有何用意?我之於一枝園、之於父親你,還有什麼可利用之處。若今日不說清楚,跟你回去的,就是一具屍體。”
她想明白其中的關竅,向泛上堤岸的湖水裡後退一步,即便是夏季,深夜的湖水依舊冰涼,她以眼神安撫一臉焦急的蕭固,繼續問向江盛藻。
“因為我孃的事,影響祖父和父親的仕途了?治家不嚴?門風敗壞?”
她又往後退一步,湖水徹底浸濕了鞋襪,江盛藻沒有說話,盯著月圓的眼神狠戾。
“那就不是。”月圓停下了腳步,繼續推測道,“……我外祖家良心發現,要來接我去上京?”
江盛藻嗤笑一聲:“有後娘就有後爹,你那老外公娶了新婦,哪裡還記得起你娘。”
月圓也知當初外公痛快認下娘親私通,今日就絕不可能來接她回去,她也無甚波動,笑了笑。
“父親怕我死?”她又往後一退,在這一瞬間捕捉到了江盛藻張開又收回的手,心下幾分清明,“既厭惡我,又怕我死,我知道了,祖父是想把我獻給何人?”
江盛藻的左眼不自覺地跳了一下。
她的聰明遠勝於縵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