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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今天也許有點倒黴,再次踩到了裙袂。
而這次不是在寢殿的平地上,是在高高的臺階之上。
失去重心之前,他心想:原來摔死和我比較配啊。
雖然摔死可能有點痛,也有點醜,但如此一來,他也就可以不用實施那個麻煩死的計劃了。
想到這裡,他安詳地閉上雙眼。
可是他想象中的撲通撲通滾下樓沒有發生,而是感覺自己的後衣領被人一把拎住了。
跟拎小雞崽似的。
大膽!
他幽幽地轉頭,對上一雙瞳色略淺的眼眸。
“殿下,當心。”阮相宜兩片薄唇緩緩地張合,明明是關心的話語,聽起來卻不帶半分情感。
比那懸掛在天上的冷月還要涼幾分。
“咱能先商量件事嗎?”季修腳跟微微離地,再繼續保持這個姿勢,他不被摔死也會被勒死。
沒想到此人看著弱不禁風似的,力氣竟這樣大,能將他這麼大個人拎得幾乎離地。
他有一瞬間對阮相宜刮目相看,但下一瞬又覺得這個目不刮也罷。
“殿下,請講。”阮相宜狀似畢恭畢敬。
季修聽得忍不住在心裡冷嗤。
這人全是裝的,什麼恭敬,什麼禮儀,都不過是表面功夫罷了。
見他還沒有要放開自己的意思,季修開門見山道:“你還打算拎著我多久?”
“哦。”聞言,阮相宜倏地放開手裡觸感極好的布料。
季修扶著樓梯,總算可以大口喘氣。
“方才不扶我,現在扶我作甚?”這才是季修真正想問的問題。
“方才殿下摔了沒有性命之憂,而這裡不同……”阮相宜說著愣住。
他明明可以直接讓眼前這人摔死,那樣一來,他奉命殺死大奉三皇子的任務就完成了,解藥也能夠隨之到手。
是什麼讓他沒有動了惻隱之心?他想不通。
“怕背上謀害皇子的罪名啊?”季修不以為然道,“你大可放一百個心。”
“此話怎講?”阮相宜不著痕跡地後退一步,與他保持距離。
季修沒在意他的動作,也沒回答他的問題:“沒什麼。”
因為他早早就寫好了遺書,若有朝一日他真的嗝屁了,不會連累身邊任何一個人。
他對人生沒有期待,不代表旁人沒有;他不想活了,不代表旁人也想死。
季修突然覺得自己還怪體貼的,死都不怕了,還怕禍及他人,真是有意思。
汀水閣一別,季修便閉門謝客,任誰來了都不見,聲稱想試試能不能睡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