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松野嘿嘿一笑,剛要伸長了脖子去吻他,便聽得院子外頭吆吆喝喝的走過來一群人。

“鬆手!”陳義堂臉紅脖子粗的:“鬆手聽見沒有!不然兄弟我可不客氣了啊!”

“你不客氣一個試試!”江吟時一臉的橫色:“有種你就用那等上不得臺面的手段對付我!”

他們互相扭打著就過去了,雖然沒進院子,卻嚇得蘭松野一激靈,趕緊低下頭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

梅擎霜悶笑了幾聲,蘭松野等了一會兒,吵嚷聲漸漸遠去,他還以為那群讓人不省心的已經離開了,便又要伸長了脖子去親梅擎霜,結果這次嘴唇就快要捱到對方的側臉了,卻聽得那煩人的吵嚷聲又回來了。

“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陳義堂是正經人!什麼上不得臺面的手段啊!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陳義堂一根根的去掰江吟時的手指頭,並且再次毫無威懾力的警告:“趕緊鬆手聽見沒有!我可不是好惹的啊!”

還有不知誰在吆喝:“我鞋……誰把我鞋踩掉了!”

“怎麼還有人鎖我喉呢!”

這群人擁擠的身影在院門口閃過,吵嚷聲又漸漸遠去。

蘭松野深呼吸了一口氣,小聲嘟囔著:“不氣,不氣。”他伸手掰過梅擎霜的臉對準自己,又準備一口親上去,結果只差一點兒就要碰到梅擎霜的唇了,突然聽得寒漪瑾的聲音從院門口傳來:“管家你看他們!像不像一坨纏在一起的泥鰍!哈哈哈哈哈哈哈……”

三公裡和木予跟在後面:“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蘭松野又像是被燙著一般,立即將梅擎霜給松開了。

梅擎霜原本還憋著笑,如今直接笑出聲來了,蘭松野見狀氣鼓鼓的就要起身將外頭那群不識趣的給罵走,還是梅擎霜手疾眼快將人給拽住了:“回來!你也想去與他們胡鬧?”

心上人明明近在咫尺,可蘭松野可偏偏親不到,實在讓人憤憤不已,他叉著腰,氣咻咻的:“屢次壞我好事!我看他們就是存心的!”

梅擎霜又拽著人坐下:“現在外面不是消停了麼。”

蘭松野豎起耳朵凝神去聽,果然沒聽到外頭有什麼動靜,便舔了舔嘴唇,準備一親芳澤,只可惜剛一伸脖子,就又聽得外頭不遠處逐漸傳來的叫喊聲。

江吟時尤其激動:“大丈夫敢做不敢當算什麼好漢!有本事你當著你們們主子的面兒也說你沒用過那種手段!”

“行!我不是好漢行了吧!你說我是孬種我也認!但我再再再一次警告你!我這人可是有脾氣的!你要是把我惹毛了,有你好果子吃的!”陳義堂這段話說的十分費力,他就不明白了,江吟時這人看上去也不怎麼魁梧粗壯啊,怎麼手勁兒這麼大,愣是掙不開呢!

“誒誒誒我衣裳!”陳義堂心疼自己剛裁的這身衣裳:“衣裳都皺了!鬆手!趕緊鬆手聽見沒有!”

一群人糾纏在一處,江吟時恨齒切聲的聲音又逐漸遠去:“壞了我陪你一身!你先對我道歉!”

院子內,蘭松野的表情已經變得苦大仇深了。

偏偏寒漪瑾還拽著管家和梅馥霜跟在他們身後,那爽朗的笑聲堪比嗩吶,直吵的人打消了那旖旎心思:“一群大男人拉拉扯扯的,我就愛看這個!哈哈哈哈哈哈哈……”

蘭松野氣的擼胳膊挽袖子:“我出去跟他們拼了!”

梅擎霜怕他真與外面那群人扭打在一起:“好了,別鬧,他們過一會兒就消停了。”

“別攔著我!”蘭松野邁開步子就往外走,梅擎霜見他這架勢不像是說笑,便上前一把將人扛在了肩上,蘭松野嚇了一跳,蹬了蹬腿:“你幹嘛!我還沒出去跟他們算賬呢!”

梅擎霜:“算什麼賬,你剛才不是想回屋麼,咱們這就回去。”

“嗯?”蘭松野原本還在氣頭上,一聽見這話,旁的事立馬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安安穩穩的伏在他肩上問:“真的啊?”

梅擎霜扛著他,身上多了一個人的重量,氣息卻絲毫不見紊亂,步伐也穩健的很:“真的,這不是正往你房間走著麼。”

蘭松野心滿意足,任由梅擎霜扛著自己回了房間。

一回了屋蘭松野便坐在床上、滿眼期待的盯著梅擎霜看,他這憨態可掬的模樣直看得人心裡癢癢,梅擎霜疑心這狐貍上輩子是不是禁慾過度了,否則怎麼一天天的腦子裡淨想這事兒,幸好自己身子骨還算健碩,不然早就招架不住逃回晟京去了。

梅擎霜明知故問:“這麼看我做什麼?”

蘭松野無辜的眼神裡透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妖媚勁兒,不豔俗,卻直直的往人心裡鑽:“你坐在桌邊幹什麼,過來啊。”

梅擎霜故意吊著他:“冷不冷,給你泡盞茶暖暖身子?”

蘭松野原本略顯雀躍的表情立馬就耷拉下來了:“梅擎霜。”

“嗯?”梅擎霜準備裝傻裝到底:“怎麼了?”

狐貍眯了眯眼睛,語氣不善:“我數到三,你老老實實的過來,不然明天就收拾包袱滾回晟京。”

梅擎霜泡著茶,但笑不語。

蘭松野憋著心裡的火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