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險些被他詐到了!

此言一出,蘭松野心中大驚!

此事極為隱秘,他如何……不對!

頃刻之間,蘭松野便反應過來,梅擎霜不可能知曉此事,他是在詐自己!

蘭松野的目光不躲不閃迎上梅擎霜的視線,兩人脫去了外表的偽裝,卻沒卸下內心的防備,他二人眼中之景,一個是斑駁陸離的染缸,一個是深淺莫測的冷潭,其中影影綽綽,似真似幻,誰也看不清楚,誰也道不明白。

兩人的目光湊到一起的時候,如同火石打擦了一般,“呲”的燃起火光,像是要將二人眼底的心緒照個真切。

蘭松野面色如常的笑了:“殿下這就是在拿我當傻子了,我在昭國不受重視,在貴寶地又屢次被輕慢,如何能得到突火槍的圖紙?”

梅擎霜就這麼定定的看著他,像是要撥開他眼中的迷霧,將那些魑魅魍魎都撕碎一般,良久,才緩緩一笑:“是麼,那算我冒昧了,公子蘭勿怪。”

梅擎霜確實是在詐他,嘴上雖然這麼說,但他直覺蘭松野沒說真話。畢竟除了突火槍之外,梅擎霜想不出第二個需要耗費大量銀錢的事物。

當日蘭松野從北狄換來的,不可能僅是五百支假突火槍而已,一定還有別的。但是與他交易的北狄人早已不在榷場,這事又不可能從別處探聽,因此竟無法得知了。

蘭松野也琢磨不準梅擎霜信沒信自己的話,只是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問道:“那五皇子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梅擎霜慢悠悠的說道:“公子蘭不與在下交心,讓在下如何答應你?”

蘭松野凝視著他,試探道:“你就不怕我將當日俘獲的貴國將士,送去二皇子府上?”

梅擎霜肆無忌憚的笑了:“蘭松野,你是聰明人,自然看得出來梅枕霜不是我的對手,你若要去盡管去便是,本王敢打賭,他明日拉太子下馬,後日就會過河拆橋。”

此言不虛,就憑梅擎霜能猜到自己用錢是為了突火槍,其智謀便遠超太子和二皇子。且他在晟國朝堂之上人微言輕,與他合作,最不會引起旁人的懷疑。故而梅擎霜是蘭松野最好的選擇。

梅擎霜不欲再繼續與他囉嗦,站起身作勢要離開,轉身之前,他兩手撐在桌上,上半身前傾看向蘭松野,緩緩道:“想與我合作,就要拿出點兒誠意來,除非與我說明你要錢做什麼,否側你就等著自己的大事被耽誤吧,聽說貴國國君一直是太子的母妃伺候在塌,如今你被排擠在外,南將軍又不受重視,如此大好的機會,若換做我是貴國太子,可不會輕易放過。”

蘭松野就這樣仰視著梅擎霜,他放在膝上的手下意識抓緊衣袍,少傾後,才綻開一個完美無瑕的笑意,如同發自真心一樣,對梅擎霜道:“多謝五皇子提點。”

梅擎霜十分儒雅的頷首一禮,隨後推門出去了。

江吟時原本在同樓東月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見他出來了,便快步迎上前去。

梅擎霜什麼也沒說,帶著江吟時便離開了。

樓東月和燕識歸二人進入房間內,樓東月開口問道:“主子,您找五皇子來商議的事,可談成了?”

蘭松野搖了搖頭,抿唇不語。過了一會兒,蘭松野卻問起另一件事:“當日我被人帶走,你們去梅擎霜府上的時候,他如何得知是二皇子的人?”

燕識歸想了想:“哦,是那個江吟時同五皇子說的。”

蘭松野聞言後立即意識到一件事:山橫晚有梅擎霜的人!

不然江吟時一個貼身侍衛,平時半步不離梅擎霜,如何能得知山橫晚的事情!

想明白這件事後,蘭松野忽而高深莫測的一笑,自言自語道:“梅擎霜,就算你不想,你也得從了我!”

樓東月和燕識歸都聽到了這句話,兩人各自頂微妙複雜的表情,悄麼聲的退出去了。

兩日後,刑部大牢的獄卒上稟,說是唐秉在牢房內,死了,看那樣子,像是庾斃。

此言一出,刑部主審此案的官員大驚,明明前兩日還好端端的,為何突然死了!

二皇子梅枕霜卻不緊不慢的在一旁煽惑道:“怕是他背後的人害怕了,所以忙著滅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