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也不是很正常。

沈奕行跟祝臨星想到了同一個人,不高興道:“要是我能早點遇見你就好了。”

這時候祝臨星才後知後覺地覺得不對勁,叛逆弟弟瞞了他這麼久,他還沒說什麼呢,這人居然還好意思先委屈上了。祝臨星說:“別挨著我,站直了說話,你早就認出我了對不對,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不敢跟你說。”沈奕行不動,情緒轉變得很快,他低落地說:“我沒有辦法把朝朝還給你了,祝臨星。”

從剛剛開始,他就把自己痛苦像堆積木一樣一塊一塊層層疊疊累積起來,並把選擇權交到祝臨星的手裡,等著對方的反應,是一把推倒,還是小心翼翼地維持住脆弱的平衡。他抬眼看向祝臨星,眼睛說紅就紅,神情看起來好像馬上要哭了,像是一隻無家可歸在等待判決的小狗。

祝臨星看他這樣,又不知道說什麼了,平時慣會哄人的花言巧語都堵在了喉嚨,變得笨嘴拙舌起來。

最後狠狠嘆了一口氣,居然伸出手來抱了抱他,還拍拍他的後背,嘴裡惡聲惡氣地說:“算了,算了……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我無所謂,我才不在乎,我罪有應得。”

被抱住的一瞬間,沈奕行呼吸微窒,指尖神經質地顫動起來。

他把骯髒腐爛的過往挖出來,露出血淋淋的傷口,只希望得到這個人垂憐,但是對方卻大方地給了自己一個擁抱。

沈奕行閉上眼睛,眷戀地呼吸著祝臨星的味道。

既然可憐他,那再就多可憐一點吧,把他的心髒剜出來送出去也沒有關系。

他本來就是一個不擇手段的人。

祝臨星抱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覺察出別扭來,說:“什麼時候吃飯,餓死了,讓我嘗嘗你的手藝。”

餐桌上的菜式是偏西式的做法,香煎銀鱈魚裝點著檸檬和小番茄,蝦仁沙拉色香俱全,荷包蛋的火候正好,意式蔬菜湯氤氳著熱氣。

要是祝臨星再敏銳一點,沒有被對方的不幸矇蔽雙眼,也許就能察覺到,一個可以把自己的痛苦作為籌碼下賭注的亡命徒,居然還有興致給自己的午餐擺了個精緻漂亮的盤。

亡命徒長了一副十足有欺騙性的皮囊,相貌上乘,氣質疏冷,淺茶色的眼睛幹淨澄澈,誰也不會把“瘋狂”這個詞跟這樣光風霽月的人聯系起來。

……

贏了球賽的第二週,七班人在學校裡是春風得意,走在路上都是鼻孔看人。

祝臨星也得意。

期中考完,還贏了球賽,劇情歪了但又不是他歪的,還誤打誤撞地促進了男主女主的感情。總之結果是好的,系統難得沒有發癲,給他找罪受。

要是日子每天都這麼舒坦該有多好。

過得舒坦了的祝臨星手癢,又幹起了老本行,聚眾在教室後排打遊戲。

甚至帶上了好學生沈奕行。

自從知道了沈奕行就是朝朝後,祝臨星完全把他歸為了自己人的範疇。雖然祝臨星以前也挺照顧自己同桌的,但聽過了對方的身世,再看他總覺得多了幾分脆弱易碎的意味,對人幾乎是無底線的縱容。

用蔡思宇的話來說就是,寵女朋友也不是這麼個寵法。

“星哥,不是我說,”五排開黑戰況激烈,有人看不下去,委婉地提醒:“他一個輔助,你把藍給他是做什麼呀?”

“不可以嗎?”

“也不是,”這時候蔡思宇覺得自己很有發言權,扭捏道:“以前我拿輔助的時候,哥你怎麼不給我讓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