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聞言擺了擺手,意興闌珊的說道:

“退下吧。”

言畢,他便走出府衙,飛身上了房頂,望著山谷方向,喃喃道:

“那山谷之中是真的有異?還是那吳道子布的局?”

自監天司魂燈大殿變故突生,掌令師兄與外圍成員盡數中咒,這定州之地,就成了監天司關注的重中之重。

監天司在附近的嫡系弟子,全部被調來定州尋找吳道子和那女鬼的蹤跡。

華服青年崔白真便是其中最快的一個,其他弟子目前還在路上。

至於高層行蹤,不管是去了雲度山,還是另有打算,崔白真並不知道。

他現在就想搞明白,那山谷之中,到底是什麼。

萬千鷹犬從中而出,即便不是吳道子所為,也與他脫離不了干係。

“宜陽府法咒,只有三山一峰弟子無事,若是刻意為之,並不算難。”

“倒是封城之事像是激憤而起,按照韓明達所說,那吳道子從案牘庫離開時,還沒有什麼異常。”

“離開不久卻突然發飆,這點倒是很像雲度山的風格。”

“可司內傳來的訊息,那些領了監天司牌子的雲度山弟子,沒有一個人聽過吳道子這個名號。”

“到底是他冒充了雲度山,還是雲度山在故弄玄虛?”

崔白真的想法,陳年不知道,知道了他也不會在乎。

只要監天司起了疑心,願意去猜、願意去查,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引雲度山入局也好,山谷之中的佈置也罷,不過是把水攪渾的一種手段。

陳年從來就沒想過這些臨時起意、漏洞百出的佈置能騙過所有人。

他借題發揮搞出這麼多事,唯一的目的就是拖!

儘量將朝廷和監天司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和沈幼槐身上。

將監天司和朝廷親自下場,對定州五府百姓下手的時間往後拖。

只有這樣,他才能在保住定州百姓的同時,有時間完成應對雲湖龍君的佈置,去找那龍君談上一談。

龍君之事,大魏朝廷謀劃了絕對不止一年。

雲湖龍宮的龍子龍孫前腳剛出宮,監天司後腳就跟了上去,為此還死了兩百多人。

那是兩百多術士,不是兩百多頭豬,即便是一個傻子,都不可能察覺不到一點異常。

何況那是掌握了五千裡雲湖、實力不下於真龍的龍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