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帶一絲感情的話語讓沈幼槐身子一顫。

陳年修為未復,此時的氣息並不比她強上多少,但她絲毫不懷疑,眼前之人能夠一劍斬了她。

她雙手捧著令牌,跪倒在地,低聲道:

“法師再造之恩,幼槐無以為報,若是幼槐失控,不勞法師動手,索命司自有自絕和追魂的法子。”

即便她已經是非常努力的在控制,但那聲音依然猶如九獄風嚎,讓人不寒而慄。

陳年聞言心中稍安,他對索命司的果報瞭解不多,不過嶽府行事,定然不會留下這麼明顯的後患。

他收起長槍,伸手取過監天司的令牌,說道:

“東嶽有東嶽的規矩,你如何行事,吾不便多問。”

“定州五府受害的,不只是你沈家村。你若是有心,可幫吾探聽五府之亂的緣由。”

“監天司精通煉魂之術還有巫法咒魂的手段,對你頗為剋制,你且小心。”

“此間事了,你便去吧。”

沈幼槐聽聞,又是一拜,道:

“幼槐記下了,若是有訊息,自當設法告知法師。”

言罷,她便化作一道虛影,向著遠方飛去。

看著沈幼槐遠去,陳年隨手一甩,將畫軸放出。

他盯著上面的五府各縣的佈局還有飛鷹走犬的位置,心中有了計較。

畫軸隱起身形,悄然開啟,吞噬了丹陽府滿城妖邪的畫軸,此時變得更強。

畫卷一開,圖中煞文便自發亮起,城中陰氣驟然暴動,滿城妖邪不由自主的向著畫中走去。

陳年看著畫卷將滿城妖邪吞噬,心情沒有半點好轉。

黑衣人那句“阻止了監天司,你只會把他們拖入了更大的災難”,像一塊石頭一樣,堵在他的心口。

待到滿城妖邪盡數入畫,陳年隨手一槍劃開陰土門戶,邁步走了進去。

監天司的令牌懸浮在陳年面前,他閉目感應了一番,手中印訣連變。

一道道氣息被他從令牌中剝離出來,又一一打散。

重複數次之後,陳年看著令牌中的符篆,不由搖了搖頭。

這令牌乃是黑衣人的隨身之物,鮮少有外人接觸。

要想透過其上的氣息探查監天司其它人的訊息,著實有些困難。

“不過這個符篆...”

陳年眼神一凝,黃布裹槍,旗門招展,驅邪院印凌空懸浮。

四天同閉,黑風再起,一抹圓光在陳年面前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