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她美若天仙,大家都只敢遠觀不敢褻玩。

畢竟這屬於國際問題。

所以,江鮮的行蹤再次變得撲朔迷離。

夜裡,她站在玫瑰花海旁,白色的玫瑰花海朵朵閉合,螢火蟲也不知所終,這讓她不由想起,還在幾天前,江鮮與她兩人站在這片土地上,她唱著歌,螢火蟲圍繞她們跳舞,當時,她以為那只是尋常夜晚。

而如今,玫瑰花也到了凋敝的季節,螢火蟲飛去更溫暖的地方,江鮮也沒有再出現,沒有動聽的歌聲在耳邊盤旋。

靜瀲像一具骷髏立在那裡,耳邊僅有呼嘯的風聲,扯著她守孝一樣的衣裙。

腦海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江鮮會不會已經回幽月島了?

這樣想著,她立即提起裙擺,轉身小跑著往別墅趕,一面吩咐管家訂船票,她要去幽月島。

翌日到達幽月島,已是清晨。

靜瀲不顧因暈船導致的身體不適,馬不停蹄坐車去別墅。

偌大的別墅,幾十年號身著藍色制服的管家,一個個愁眉不展,氣息奄奄。

靜瀲面對著王姨、小雅,面色慚愧。

小雅眼睛哭紅了,嗚嗚啼啼:“小姐從來都沒有回來過。”

王姨連哭帶鬧:“臨走之前,分明是你們兩個人一起走的,如今回來,卻是你一個人回來的,你是怎麼照看我家小姐的,我家小姐待你不好嗎?你捫心自問,在島上,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哪一樣不是小姐的,小姐還救了你幾次命吶,你就是這樣報答她的,如今人被你弄沒了,你倒好,還敢來要人。”

看王姨和小雅這副樣貌,她十分肯定,江鮮沒有回來。

她面色麻木,不停地道歉,不停地解釋。

然而那些言語卻十分蒼白。

她以為,江鮮在生自己的氣,因為她第一選擇了微微,沒有選她,所以她跑回幽月島,躲了起來,故意躲避她。

如今看來,並不是這樣。

她沒有臉面留在別墅,但是在離開前,她在別墅逗留了幾圈。

前院的泳池,她曾經在那洗衣服,徐婉小姐為難她,想要推她下水,江鮮一把救下她。

一樓的餐桌,兩人曾經坐在一起用餐。

趕海的海域,兩人提著小桶,趕了半天的海,收獲滿滿。

而如今,游泳池的水已經好幾天沒有換過了,餐桌前蠟燭已經許久沒有點燃,海域早已經退潮,那些小螃蟹另尋賴以生存的地域去了。

還有許多的許多地方,海邊懸崖,音樂噴泉池,別墅的長廊,旋轉樓梯……。

所有美好的地方,因為缺少了人氣,而盡顯凋敝。

短短的數月,她已見證了歲月的滄桑。

臨近夜晚,她告別了小雅和王姨,連飯都沒有顧上吃一口,連夜往莊園趕。

這一次回途,海上風雲變幻莫測。

輪船在海上整整漂了三日,才成功到達對岸。

回到家後,靜瀲早已腿腳發軟,頭暈目眩。

車子開到噴泉池旁停下。

剛一下車,清新幹淨的空氣撲面而來,舒緩的音樂隨著噴泉響起。噴泉如細雨落下。在雨簾後,立著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的人,她轉過身來,一雙眼笑得彎彎的,聲音清冽:“姐姐。”

江鮮!

靜瀲猛地吸口氣,忙繞過噴泉池,小跑著上去,一下把人抱住:“江鮮,你終於回來了。 ”

身前的人微微一僵,沒有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