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瀲卻是一頭霧水:“哪日?我何時和她親吻?”

她眼中的疑惑,不像是裝的,倒是十分真摯。

難道說,那天她看錯了。

靜瀲聽她這般吃味,便回憶起來,原來是七夕那天,微微險些親到她的臉頰,不過,她反應快,用手推著微微胸膛,制止了她的吻。

原來,那天的事情被江鮮看見了?

她如今跑來質問,是在吃醋嗎?

靜瀲心下蕩過一絲漣漪,又有一絲疑惑,可是,她若是心中有她,那天夜裡,為何拒絕她,肉吊在眼前,她卻不要。

想了一會兒,她想明白了,原來她是在吃醋啊。

不過,她也不能百分百確定,江鮮心裡還有她。

她故作姿態:“你想多了,我和微微,怎麼會親吻,我的吻,不那麼輕易給別人的。”

說完,她埋下頭,頓時覺得心髒狂跳,臉像是火燒雲一般,紅紅的,燙燙的。

她的吻,不那麼輕易給別人,但是輕易給了她。

江鮮聽得耳根子冒煙,她也不敢去看靜瀲,腦子裡反複琢磨這一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啊,她到底喜歡我嗎?

兩人都沒有點破,視線不敢撞在一起,空氣凝固了起來,莫名其妙有點尷尬。

正安靜著,房門傳來三聲叩響,兩人同時正襟危坐,有些心虛,靜瀲應了門,微微自門外走進來,手裡握著一張酒紅色請柬,到靜瀲面前停下,將請柬遞給她。

靜瀲翻開請柬,見上面主題寫著幾個大字:生日宴請函。

原來是夏仲心五十五生日大壽到了,他要祝壽,特意邀請靜瀲她們前去。

靜瀲深吸一口氣,她知道夏仲心沒安好心,若是貿然前去,不知道又要鬧出什麼事情來。

君子不立於危牆,她將請柬折疊好,轉身就要往垃圾桶裡丟。

白皙的胳膊剛支出床頭,卻被江鮮一攔,手臂相接,靜瀲掀眸看她:“你做什麼?”

她撫摸過靜瀲的小手,將四個凸起的骨頭一一摩挲,最後從她手裡把請柬順過來,翻開折頁,裡邊泛黃的底色映出幾個紅色大字,落款的名字用燙金工藝烙印,撫摸時有凸起的痕跡。

江鮮拇指落在“夏仲心”上,輕輕一按:“他既然有心邀請我們,我們又何必推脫。”

靜瀲還不明白她什麼意思,眉眼在她臉上逡巡半天,江鮮才抬眸和她對視:“以身入局,才是徹底扳倒她的唯一方法。”

所有人都明白她什麼意思,江鮮是十九號,那麼夏仲心一旦知道這個訊息,會想盡辦法接近她,並且為了俘獲她露出馬腳,屆時,在他對江鮮進行人身控制之後報警,那便能順理成章地把他扳倒。

此計雖然危險,但勝算有九成。

微微聽完她的計謀,沒有什麼異議,畢竟夏仲心本次的目的就是為了江鮮而設。她出於憐憫將江鮮送走,結果她偏偏要回來,還設計出這樣的計謀,這兩邊的人也算是各自算計,她僅需站在旁邊觀察就好。

靜瀲聽完,臉色沉沉:“這樣太危險了,若是稍微遲一步,就會鑄成大錯,我不同意,難道就沒有更好的方法。”

江鮮見她遲疑:“可是他已經派人調查我了,我自小接觸那麼多人,肯定有不少人知道我耳朵後的文身,加上我個性原因,也曾得罪過不少人,保不齊,那些人就會出賣我,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將計就計,主動送上去,他鐵定會放鬆警惕,到時候他露出破綻,便是揭穿他惡劣行跡的時機。”

江鮮十分自信地握了握拳頭。

靜瀲陷入沉思,並未回應,彷彿周遭的磁場都變了一個樣。

須臾,微微站到靜瀲面前,對著她比畫:“放心吧,姐姐,有我在,我一定會照顧好江小姐的。”

微微自小跟著夏仲心,作為一個殘次品的存在,雖然沒有被置換器官,但她也被當作血包,貢獻了許多血液出去,用以維持他變態的實驗。

所以,在靜瀲看來,她是很透夏仲心的。

微微幫忙的動機十足,且也不會背叛,靜瀲才放心點頭:“那好,不過一旦遇到不可抗力因素,我們都要先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