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微微反應過來時,靜瀲已經重重地倒了下去,她伸手去抓她,卻只抓住她的衣角,衣角從指縫中滑落,靜瀲嘭的一聲砸在樓梯上,滾了下去。

江鮮被轉移到帆船上以後,天空的雨開始密集起來。

越是風雨天氣,海浪越是大。

但是擁有豐富經驗的漁民,絲毫不畏懼這樣的天氣,因為風浪越大,魚越貴。

經驗豐富的中年夫妻把人扔在甲板上,就迫不及待地開船,補漁網,準備找一塊好的區域落網了。

細雨砸在江鮮臉上,雨水順著她鼻孔滑落進去,江鮮一下被嗆醒,她眼眸撐開,視野裡一片漆黑,身體重到不能動彈,黑夜中不時有閃電劃過,照亮整片海域,海也是黑色的。

“這裡是地獄嗎?”

江鮮努力地側了側頭,不讓雨水繼續侵蝕她的鼻腔。

或許是麻藥的時間還沒過,她身體動彈不得,也發不出聲音,就連感知雨水很冰涼的感覺都失去了,一個海浪打過來,掀得帆船抖動,海水像是瀑布沖刷她的身體,她卻感受不到知覺,只覺得一片麻木。

破舊的船隻在咯吱咯吱地搖著,前行的方向一片迷茫,她不知道自己要被送去哪裡,但是見這樣破敗的船隻,她第一時間只能想到東南亞。

嘎腰子的劇情就要來了嗎?

江鮮迷迷糊糊地想著,頭腦又開始犯暈,清醒了沒有一會兒,她再次沉睡過去。

翌日早,旭日東升,海天一片平靜,天空湛藍,海水清澈。

幾只海鷗低低地盤旋在破舊的帆船附近,曬得和巧克力一樣黑色的中年夫婦正在把個頭較小的魚扔出來,供海鷗食用。

兩人這一夜可謂幹了一票大的,又是收獲了不少海鮮,還成功把人運到了對岸。

男人嘴裡叼著煙,沖他老婆說:“婆娘,去看看她醒了沒有,我們該走了。”

中年女人正補著漁網,聽她這麼說,立即拍拍手,起身擦了擦衣服,走到甲板上,她蹲下身,看了一眼熟睡的女人。

“喂。”

女人拍了拍她的臉,仔細看了看,發出驚嘆:“真是漂亮啊。”

江鮮身上的藥物效果一過,五感恢複過來,一股魚腥味直沖鼻腔,她猛地驚醒,視線裡出現一片曠野的天空。

幾只海鷗在天空盤旋,發出喜悅的叫聲。

她眨眨眼,有些錯愕,她沒死?

正當疑惑時,一個戴著草帽的女人忽然遮住了大片天空,黝黑的臉露出笑意,牙齒雪白;“大美女,醒了啊。”

操著一口濃厚的福建音。

江鮮騰的一下坐起,低頭看看,手腳都還在,又慌張了摸了摸臉,五官也健在,她鬆了口氣:“大姨,這裡是哪兒?”

中年阿姨叉著腰:“嘿,你說這裡是哪兒,你自己家都不知道了?”

江鮮放眼望去,見四下海水好似玻璃,清澈見底,海灘如麵粉一樣白軟,不遠處能看見一個歐式別墅區,她頓時清醒,這裡是,幽月島。

“下船,趕緊回去了。”

阿姨開始吆喝著趕她走。

江鮮迷迷糊糊站起來,又抓著她問:“阿姨,我沒死嗎?”

“嘖,大美女是美,就是人有點傻。”阿姨嘲笑道:“沒死,你朋友讓我把她送這裡來的,還說你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她不喜歡你。”

“朋友?哪個朋友,長什麼樣子?”

江鮮摟著她的肩,不免激動。

阿姨描繪了那人的形象,她大概知道了,原來是微微送走的她。

仔細一想,應該是靜瀲吩咐她送走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