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鮮被迫張著口,迷離著眼,小口小口喝著對方喂過來的酒水。

她垂著眼,看見靜瀲旗袍叉開了些,大腿從旗袍縫隙顯出來,勒出一條痕跡,腿側貼著她的西裝褲。

她越看越是迷離,越喝越是上頭。

該死的吶,都要死了,腦子還在想什麼。

或許是喝了二兩酒,腦子開始不清楚,五感的感知卻無限放大。

靜瀲貼上來,壓在她身上,帶著馥郁的玫瑰花香,長發傾瀉像瀑布,發梢落在她手背上,打出沙沙聲響。她翻轉手心,用掌心去觸碰她的發絲,剛要抓住,嘴裡的酒就剩最後一口,靜瀲抽身離開,她燥熱的身體還未熱透,又徒增一片冰涼。

她還在恍惚中,靜瀲已經倒了第二杯酒。

兩隻手端著酒杯,一個遞給她:“這第二杯,感謝你送我回家。”

江鮮原本張著雙臂躺在座椅上,見酒水遞來,她坐直身體,接過酒杯,兩人再次碰杯,各自豪飲幹淨。

不知怎麼的,這酒喝下去,不但不醉人,還越來越清醒,想來紅酒的勁兒還沒散發,還有就是,藥物也沒有到發作的時間。

猶豫間,第三杯酒已經端上來了。

她心想著,本就已經喝了藥,餘下的便不必了吧,於是伸手擋住靜瀲:“不了,感覺身體悶悶的。”

靜瀲捉著她的手,將酒塞她手裡:“最後一杯,這一杯,我祝你以後,萬事順遂。”

江鮮沉靜了一會兒,嘴唇翕動,萬事順遂,萬事順遂,她不由苦笑,嘆了口氣,轉手接過酒:“好,那就萬事順遂。”

說完,也沒有和她碰杯,獨自舉著酒杯飲下去。

靜瀲的酒杯尷尬舉在空中,見她喝完,轉了轉手裡的酒杯,也跟著喝了下去。

連喝三杯下去,江鮮才感覺到酒意上頭了。

她放下酒杯,一手撐在桌上,用手抵著額頭。

餘光看過去,靜瀲似乎也沒怎麼好過。她本不勝酒力,連著三杯喝下去,臉頰紅紅,氣喘籲籲,就連身體的端莊優雅也維持不住了。

靜瀲朝她的方向靠了靠,大腿從旗袍的分岔處露出來,一整條雪白的腿就那麼靠在她身上。

已經第三次了。

靜瀲到底要幹嘛啊。

江鮮身體一僵,呼吸屏住。

還沒想明白,靜瀲的也朝她靠來,小腦袋幾乎抵在身前,她徐徐抬起眼,秋波婉轉,臉頰紅紅,嘴唇猶如兩瓣桃花,她唇齒輕啟:“江鮮,你覺得我怎麼樣啊。”

江鮮身體一麻,感覺魂魄被她擊出了身體,飛出三米遠,她有些錯愕,今晚的藥,到底是誰吃了啊。

莫名其妙地問這些,她是要奉獻出自己嗎?

不必,真的大可不必。

江鮮嘴唇囁嚅:“你很好啊。”

心裡想著不必,身體卻沒有動。

靜瀲又往前靠了一些,身體搖擺著:“你覺得,我好看嗎?”

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閃著星星,目光篤定地望著她,她極少看見靜瀲露出這樣的神情,有那麼一瞬間,她感覺自己住進了她的眼睛裡。

但是她十分清醒,靜瀲這是為了引她上鈎。

不過,她都已經喝藥了,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

她點點頭:“好看的。”

靜瀲手撐著桌子,輕輕挪動,轉而坐在她腿上,雙手朝她脖頸環了過來。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只覺得她往身上那麼一坐,一下將她的耳朵坐失聰了。

混血的血液直沖腦海,四下她什麼也聽不見,腦子裡嗡嗡嗡的,也什麼都看不見,四周都是模糊的,扭曲的,天地之間,只有她們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