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從快三米多高的牆上跳下來竟然只是有點瘸了腿?

江夏竟然會轉身回來救他?

……

星點的猜疑頓時如同燎原之火一樣,讓周景陽的所有心緒上下顛倒。

難道江夏真是和朝明一夥的?故意做了這麼一場戲勒索要錢?

“拜託,我們現在是逃命!能不能動作快點!”

走在前面的江夏心急如焚,看著四周的雜草叢生的矮樹林尋找著下山的路。

兩人被綁來的廢棄廠房建在半山腰上,半人高的雜草到處都是,沒人打理的灌木叢更是胡亂長著,阻攔了下腳的路。

江夏撿了根樹枝當柺杖,不停剝開地上厚重密匝的雜草和灌木叢,尋著太陽的方向往遠離廠房的方向走著。

他腳下的步子想快也快不起來,只能幹著急,結果跟在身後的周景陽還時不時落隊,更是讓他氣不打一處來。

“周大爺,你當這是來旅遊啊?!能不能動作快點!”

江夏憤怒地轉身對著身後落了四五步的人喊了一聲,不耐煩地杵著棍子捶了幾下地,等著跟上來的人。

周景陽滿心狐疑和猜忌,一路上不停打量四周的環境,盯著前面帶路的江夏。

“你著什麼急?走錯路了怎麼辦?”

他不滿的聲音剛出口,半米外杵著樹枝的江夏突然驚叫了一聲,身子毫無徵兆地矮了下去。

走上前來的周景陽嚇了一跳,瞬間反應過來可能是腳滑踩到了坡上,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把拉住了正要滾下去的人。

剛才江夏站的位置,好巧不巧是個被灌木叢遮擋起來的大陡坡。

看到周景陽走近的江夏著急趕路,沒想到一腳踩空,大叫一聲就滾下了山坡。

拉住江夏的周景陽頓時被扯著一併滾了下來,好在他反應夠快,拉著江夏的同時伸手抱住了他。

他的一隻手護住了江夏的後腦勺,將人撞在他的胸口,另一隻手下意識抱在了他的腰上,任憑樹枝亂石胡亂砸在臉上身上,周景陽都緊咬著牙關沒有鬆手。

不知道連番滾了多少圈,頭暈目眩的江夏終於感覺到停了下來,睜眼就看到自己整個人壓在周景陽身上,姿勢別扭地靠在他的懷裡。

同樣睜開眼的周景陽和江夏視線相撞,兩人都看到了對方眼裡的愕然。

江夏撐著身子連忙起身,拍著身上的泥土和掛著的樹枝,僵硬著臉一言不發。

護著江夏的周景陽摔得慘一些,臉上被樹枝掛出了不少傷痕,新傷舊傷疊在那看不出英俊面容的臉龐上。

他抽痛著也爬了起來,剛費力抬手拍著身上的土,遠處若隱若現的幾道聲音隨著風飄蕩到了他的耳中。

“周景陽人呢?!龜孫子跑哪去了?!”

“剛才還聽到這邊有動靜!肯定就在附近!”

朝明和一個陌生人的聲音炸彈一樣在周景陽和江夏耳邊炸開。

兩人立馬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彎著腰從剛才摔倒的草叢裡跑了出來,走到了林間的一條小道上。

江夏來不及感受腿上傳來的疼痛,咬著牙快步在小道上不停跑著,只希望能離朝明追趕的聲音再遠一些。

喘著氣跑了幾百米,路邊的樹愈發高大茂密,頭頂上的日光也漸趨暗淡,幾片厚重的烏雲有如身後追趕的鬼魅魔音,緊追不捨地飄蕩過來。

不知道跑到哪裡的江夏站在了一條岔路口,來不及思考哪邊才是下山的出口,下意識選了看起來好走的路,快步朝前奔去。

跟在身後的周景陽不時朝後望去,聽著追趕的動靜愈發靠近。

“我看到他了!就在前面!追!”

“你個龜孫子敢騙子老子?還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