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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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陽忍著身上四處傳來的疼痛,撲騰著被綁在身後的手費力在地上摸索,蕩起了一地亂飛的灰塵後總算是拿到了玻璃碎片。
他手裡緊攥著玻璃碎片,又費力挪了回來,湊到了江夏身邊,試圖想辦法割斷綁著他的繩子。
兩人的手都被綁在身後,周景陽更是被綁成了麻花,只能蹭著身子費力地靠在江夏椅子上,背對著他摸索著繩子的位置。
奈何兩人的背後都沒有長眼睛,躺靠著的周景陽被綁著的手活動範圍又相當有限,拿著玻璃碎片幹著急了半天卻愣是對不準繩子的位置。
“你能不能割準一點!”江夏急躁地“嘖”了一聲,厲聲朝著半天沒割準繩子的周景陽低聲吼了一句。
算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急不可耐的江夏心下一橫,用腳別扭地踢了下靠在椅子腿邊的周景陽,“把玻璃給我,遞到我嘴裡。”
剛才的一番折騰,周景陽手裡的玻璃碎片已經把他的手心割出了不少血,淅淅瀝瀝地滴著幾滴血在地上。
聽到江夏命令的語氣,周景陽眉頭緊皺,思索了幾秒鐘,還是把玻璃放到江夏的手上,用力調轉身子,湊過頭用嘴咬上了碎片。
周景陽咬著玻璃凝神屏氣,任憑玻璃把他的嘴角弄得鮮血淋漓,也沒有吭一聲,全身心地賣力地把江夏綁在身後手上的繩子一點點割斷。
繩子終於斷開的瞬間,地上的血也流了一小灘。周景陽卸力吐出了帶著血水的玻璃碎片,扭過身子靠在江夏身旁,不停大喘著粗氣。
江夏有些震驚,又有些不解,神色複雜地看了眼唇角血肉模糊的周景陽,甩了下被綁了一晚上的胳膊,用手撿起了地上的粘著血水的玻璃碎片。
他握緊玻璃,低頭快速地割斷了自己腿上綁著的繩子,轉身又把周景陽身上綁著手的繩子一併割斷。
動一下全身都疼的周景陽粗喘著氣,死死盯著抿著唇低頭割繩子的江夏。
江夏最好真如他所說,只是被牽連進來的,不然他……
每喘一口氣都疼得全身難受的周景陽,目不轉睛地盯著動作麻利的人,看著他眉頭緊鎖,頭上急得甚至滲出了冷汗。
“剩下的你自己來。”沒有時間思考周景陽的心思,江夏快速割斷了周景陽綁著手的幾根繩子,把粘了不少血的玻璃碎片仍到了他手邊,轉身看向了廠房裡唯一一個通風口。
通風口開在了南側牆壁的頂部,雖然這間廠房只是個一層平房,但目測也有快三米高,妗憑他自己很難爬得上去。
江夏把綁著自己的椅子搬了過去,站上去試了一下還是不夠,又把目光轉向了門口扔著的廢棄櫃子。
櫃子是鐵質的置物櫃,江夏費力地抬了幾下就被勒得手紅了一片。
他咬著牙推著櫃子往通風口下面挪,剛推了幾下,刺耳的雜音被割完了繩子的周景陽止住。
江夏抬頭就看到臉上滿是汙血的周景陽緊簇著眉,忍著痛扶上了櫃子的另一邊。
兩人難得沒有吵架,配合默契地把櫃子抬到了通風口下。
雖然兩人心思各異,但都很清楚當務之急還是要盡快離開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
江夏把櫃子墊在椅子下面,踩在顫顫巍巍的椅子上,費力伸手去夠通風口。
然而事與願違,一米八多的江夏怎麼往上爬都差了快半米的高度才能抓住通風口的窗框。
站在椅子上急不可耐的江夏不甘心地砸了下牆,當即把視線轉向了扶著椅子的周景陽。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猝然交彙,漫天蕩飛著灰塵的空氣也凝滯了幾瞬。
沉默的氛圍在兩人中間蔓延開來,但他們都從對方緊迫焦慮的視線中讀出了各自的心思。
“江夏,出去立馬想辦法報警。”
周景陽強忍著胸口的悶痛,臉色凝重地開口。
他確實不能讓懷著孕的江夏給他當人肉墊子,也不能把他自己留在這裡生死未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