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仔細地為淩瑤的腳踝塗上藥膏,動作輕柔得像是在對待易碎的瓷器。

淩瑤看著他專注的側臉,心裡滿是安寧,輕聲說道:“老公,你真溫柔,一點都不痛了。”

項臻嶼微微一愣,大概這個詞第一次聽到:“再說一次。”

“啊?”淩瑤迷茫地看著他,“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你要幹嘛?為什麼要生氣?你不是老老公嗎?”

“......”

真幽默。

他說:“我說,可以再叫一次那個稱呼。”

“老公。”她故意拖長了音調,叫的特別爽快,還帶著幾分調皮說:“老公愛聽我叫老公嗎?那以後我天天叫老公老公行不行?”

從前親密的時候,她怎麼都不肯叫出口,寧願喊“寶貝”或“親愛的”,也不願意叫“老公”。當然,打字的時候還是會打出來,但親口說,怎麼都不肯張口。

現在開始“老公”繞口令了。

項臻嶼看著她笑得眉眼彎彎的樣子,對一個嬌俏美麗的新娘抑制沖動真的需要很大很大的忍耐力。

他仔細貼好,防止晚上做劇烈運動時候不被踢開。

完成後,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低聲說道:“行,以後天天叫。”

淩瑤笑得更加燦爛,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湊近他的耳邊,輕聲說道:“老公,老公,老公……”

她像個玩鬧不懂事的小孩子。

耳邊垂落很長的耳環都沒有去掉。

項臻嶼慢慢給她卸妝,耳環,頭上的發卡,脖子上的項鏈,手鏈。

盤著的長發垂落下來。

因為上面太多的彩紙、花瓣和亮片,頭發是梳不通的,項臻嶼非常有耐心的一點點捏下來。

“不知道你什麼感覺,對我來說,和你結婚就像重生,是第二次生命。”

不是,這句話不應該女人說嗎?

淩瑤看向他:“你幹嘛突然說的這麼嚴肅?”

項臻嶼:“當然應該嚴肅。覺得一切塵埃落地。”

她低聲笑起來:“你不會覺得我不願意嫁給你吧?我表現的多明顯啊。”

他還在仔細的看著頭發裡的東西,沉默一會兒問道:“你今天看到我媽媽了嗎?”

淩瑤點點頭:“嗯,媽媽好像不太喜歡我。”

項臻嶼搖搖頭:“她不是不喜歡,她是不信。”

淩瑤疑惑的看著他:“什麼不信?”

“什麼都不信,不信人可以享受性|愛而不是繁殖,不信人的情感可以濃烈到不顧一切,人的一生就是來受苦的,不是來享受的。”

他說的好認真,他們之間似乎從來沒有談論過這些話題。

他繼續說道:“她不是對你不開心,而是對我執意選擇的人不屑一顧,是覺得我痴心妄想。”

淩瑤靜靜地聽著,不過有點糊裡糊塗。

項臻嶼看著她的臉,笑了笑:“你不是很懂對嗎?”

她點點頭。

“沒關系。反正她不會回國的,長期旅居海外,你不用擔心婆媳矛盾。”

他不願意說,也沒關系。

淩瑤並不是有覬覦人私密隱私的習慣。

不過既然他說了心裡話,她也想說:“其實,我覺得你很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淩瑤思考著:“該怎麼說呢,在認知中有錢人家的孩子一定會奢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