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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人不出席一個聚會自然可以有各種理由。臨時加班、孩子生病、出差,不在本地趕不回來,都非常合理。要是想戲劇化一點,還可以單純因為沒混出頭而自覺無顏見江東父老,於是選擇神隱。
總之,越瑛如果硬要認為這幾個人的同時缺席很正常的話,也並沒有什麼問題。
但她知道,當她意識到某個事件的特別的時候,它就一定是特別的。這個想法很唯心,可在這個世界裡,卻比任何真理都要堅實。
難道說,他們幾個一併都?......
越瑛心頭急火驟起。她奮力推開影影幢幢地圍繞著她,不知向她傳達什麼的人群,然後沖向房間的盡頭那緊緊關閉的大門。身後,似乎有無數雙手試圖拉扯她,不讓她離開這個時空。
越瑛拼命地掙脫著。不,不行。她雖然在過往無數次祈求想要回到202年前那了無生趣又隨時朝不保夕的生活。但這次,她必須回去,以李麗麗的身份,回到她朋友的身邊去。
越瑛從不敢輕易提及,深覺充滿中二期幼稚的兩個字,此刻被她在胸中大聲吶喊。
“守護”。
她掙脫了所有的阻礙,終於成功夠到了門把手上,用盡全身力氣,往外一拉——
然後,越瑛自己就被硬生生地拉了起來。
她腦袋還昏沉著,眼前的視線只看到了床尾淩亂的白色被子,和被老舊的電視螢幕反射出來的,雙眼迷瞪亂發蓬頭的一個少女的影子。
這人誰啊,不認識。
“麗麗,叫你半天了,還不起來。”吳思斯還虛握住她的左右手腕,防止睡眼惺忪的越瑛重新倒下。剛剛也是她把越瑛從被窩裡扯出來,“外面的天色很不好,看起來快要下大雨了。你要不想在房間裡饑腸轆轆地等著別人給你投餵,就趕緊收拾一下去主樓吃早飯。”
“嗯。”越瑛含糊地應了一聲,她這時候才算清醒一點。
夢中那種起伏激烈的情緒和近乎真實的感官還在,但具體的許多細節她卻怎麼想都想不起來。尤其是臨醒來最後的那一段,越瑛能感覺到這部分的資訊非常重要,但在她記憶裡卻始終朦朦朧朧,像隔了一層紗一般。
她抓了抓後腦勺,讓輕微的痛癢增強自己回到現實世界的實感,然後一骨碌起了床。
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後,越瑛跟著吳思斯出門。
剛一開門,一股濕悶的強烈黏膩感就突破了空調營造的幹濕平衡,像透明的軟泥一樣粘在人的面板上。越瑛不舒服地撫了撫手臂。
天空上覆蓋著沉重而密閉的雲層,遠處還隱隱有雷聲隆隆。昨晚還存在的一絲涼風,今早已經消失個無影無蹤。
她們趕緊把門一關,快步下樓,生怕這雨下到半道上。
“真是的,你出發之前怎麼都應該先看看天氣預報的。”吳思斯剛坐到餐桌上,就向寧毅一嗔怪道。
“怎麼不看?‘天氣晴朗,區域性地區多雲轉陰’,這可是本地天氣預報的原話!鬼知道它居然這麼不準,”寧毅一也是一臉的委屈,“今天本來還有叢林探險和激流勇進呢,都是來暉山的必玩專案,現在全泡湯了。”
也是,費心盡力安排的精彩戶外行程,眼看著就要被這一場不在計劃之中的大雨給攪黃了,且還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什麼時候結束,擱誰誰都要委屈一場。
寧毅一話音剛落,餐廳的落地玻璃開始發出稀稀疏疏的敲擊聲。又過了十來秒,敲擊聲便變成了瓢潑聲。
夏日裡山間的暴雨總是來得異常嚇人。天空就如同被捅穿了一個大洞,兇猛的雨水從洞中傾瀉而下,就像是要把世間萬物都刷掉一層皮,目光所及之處通通都附上了一層厚厚的水膜。這樣的雨勢,別說上山了,就連在路上正常行走都很艱難。
“想開點,起碼我們不是出發了之後再下的雨。”越瑛安慰著沮喪的寧毅一。她轉回身,打算伴著雨聲,好好品嘗一下這開啟新一天的美味早餐的時候,發現坐在不遠處的一個她無比熟悉的面孔正以完全不熟悉的神遊的狀態,直愣愣地盯著一碗粥。
越瑛疑惑地用手在李雪徽面前揮了揮,把呆滯中的男生嚇了一激靈。
“你幹嘛光看不吃啊,辟穀?”看著對方一臉清澈的呆萌,越瑛覺得可愛,忍不住調侃道。
“哼,他昨天晚上扮豬吃老虎,裝新手連贏我們二十幾把鬥地主,讓所有人都毫無遊戲體驗。這不,玩得太興奮,做了一晚上的春夢,早上醒來就成了這副萎靡不振的鬼樣子。”
李雪徽聽此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急道:“什麼春夢,你別胡說!”他緊張地看了越瑛一眼,然後繼續解釋,“你聽說過誰做……那種夢叫救命的。”
“誰知道你有什麼特別癖好……”
李雪徽臉漲得通紅,差點就要暴起傷人,連那有氣無力的柔弱樣子都褪去了七八分。
哦,他也做奇怪的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