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第一〇六章 京都和懸濟堂……(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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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質安則是一直在仔細聽,半點沒有敷衍意思,間或還記得打斷一下範愚,來提醒他記一記往醫館的路。
只是到範愚停下來話題,不大好意思地表示自己沒能記下來之後,也不見惱意,反而頗為縱容地來了一句“無妨,下回去太學門前等你便是”。
也正是這一句,讓陸展宣越發覺得自己就像是被排斥在了兩人的世界之外。
明明是一路同行,僅僅落後一步的距離,就讓熟悉的好友驟然變得陌生不少。
至於葉質安,即便是還沒來得及熟悉,也足夠讓陸展宣察覺出來不同。面對自己時候的矜貴氣度,和在範愚面前的這一副縱容模樣,實在不需要花力氣來辨別。
要不是同樣需要記一記醫館所在,來避免萬一方子有效卻找不見路的尷尬境況,他還真有些想半途就離開。
但既然這會兒已經站在了懸濟堂的門前,也就不妨進去一瞧曾經屬於神醫的醫館模樣了。
被指揮來收整院子的僕從們正忙碌個不停,甚至沒心思分給院門口的三人。
時隔多年,無人居住的院子已然有些敗落,加上宋臨向來偏好幽靜些的環境,周圍婆娑的樹影於是營造出來了點怖色。得虧有冬日陽光帶來的暖意,和僕從擦拭額際汗水的動作,才除去了陰森感覺。
範愚倒是不在意,手中還抓住葉質安的衣袖,四下打量了一番懸濟堂。
瞧見已經開裂的牌匾之後就又興奮了起來,微仰著頭去看比自己略高出一截的人,道:“兄長不妨自己來書寫。”
他可還記得,當年催使自己迫不及待去解鎖行書的緣由,便是身邊這人那一手鐵鈎銀畫般的瀟灑字跡。
而今懸濟堂更換了主人,牌匾交由新主人來題,也算是合情合理。
葉質安於是順著答應下來,左右重寫還比修補來得容易,遠在江南的師傅也向來不在意字跡,對他自己的要求只到能認出來就行,結果便是開裂還掛著的牌匾,實在沒什麼美感可言。
倒是陸展宣聞言詫異地轉過頭,但也在說話前想起來了藥方上邊的字跡,神情轉為了了然與期待。
“那下回再來,我可要好好瞻仰一番新的牌匾。”
餘下倒是沒什麼可看的,未經灑掃就開始的忙碌收拾,讓院子裡粉塵飛揚,貿貿然邁進去的結果只會是咳嗽個不停。
藥櫃得新打,醫書也還在葉宅裡邊沒搬過來,懸濟堂尚且還是個空殼。
三人於是只又在院門口停留了片刻而已。
一日時間已經消磨得差不多,此時回去太學,正好能夠趕上官廚的晚飯,葉質安還送了兩人到門口才打算離開。
走前還叫住了剛松開自己衣袖的範愚,遞上了蜜餞。
正是先前葉家小廝聽了吩咐特意備下的那份,被一心想看懸濟堂的範愚給遺忘,卻一直被他提在另一側的手中。
範愚一路上始終拽著衣袖的行為,倒是正好讓他沒能注意到蜜餞的存在,繼而收獲了個驚喜。
夜裡於是沒呆在爐亭間取暖,點起來燭火,又披了件足夠厚實的鬥篷在身上,半個身子都陷在松軟的被褥之間,就著久違的蜜餞與茶水讀書。
連系統裡尚未進去過的幾間課室,都沒能在吸引力上比過此時的閑適。
還是等入睡,範愚才決定用已經逐漸習慣的方式,到系統空間裡邊去練上半個時辰的書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