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著涼

雖然不必自己再走到縣署外邊等發案結果,有範有寧和祝赫去幫著瞧,初覆結束這天晚上範愚還是沒有休息好。

可能是因為連著拿了兩個頭名,加上族學眾人對他的期待所帶來的壓力,也可能是因為次日就將參加縣試最後一場考試所導致的緊張感,範愚難得地失眠了。

在床上翻覆了很久才得以入睡,險些就要睜眼到天明。

可夜裡頭因為噩夢的關系,他掙開了族學還算厚實的被褥。

二月的夜裡並不暖和,為了透氣,屋子的窗戶只是虛掩,並沒有徹底闔上。

寒風也就順勢從縫隙裡頭溜進來。

休息時沒有好好蓋被子,再加上失眠,範愚醒來時就發現頭腦有點昏沉。

原本範愚只以為是夜裡休息的時間太短,才會和前一日一般感到睏倦。一直到晃悠著身體走完一路,即將到場外等候時,他才意識到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範愚抬起手,搭在自己額頭上,立時就感覺到了一陣滾燙傳來。

原來是夜裡頭不慎著涼了,難怪腦袋一直在隱隱作痛,人也不太提得起精神來。

察覺到自己在生病,範愚的面上帶上了憂色。

次覆本就要考到他還不算太有把握的律賦,他開始擔心起這場考試了。

範愚其實是習慣了生病的,打小就頻繁體驗這種不太好受的感覺,好在硬熬也熬得過去,就是每回都要連著難受好幾日。

不過因為先前在喝宋臨開的藥來調理身體的緣故,其實最近一年來生病的頻率已經低了很多,這才讓他昨夜一時不慎,在窗子未闔緊的情況下掙開了被子。

如今即將入場去考縣試的最後一關,範愚原本已經對最終的結果有了一定的把握,卻沒有料到會忽然著涼。

怕是要自食苦果。

胡思亂想著,範愚輕嘆了口氣。

已經在候場,再想做點什麼也來不及了,他只能寄希望於答題時候頭疼能夠有點好轉,不要幹擾了作答的思路。

因著先前兩場考試裡接連把頭名收入囊中,範愚才到場外,就已經收到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注視。

在場的考生們都想看看連著拿了兩回頭名的少年天才長什麼模樣,又具體是多少年歲。

這會兒範愚的表情忽然發生變化,倒是讓不少人以為這位年紀頗小的天才對次覆的考題並無多少把握,頓時還算安靜的場子就被細碎且帶著喜意的討論聲充斥了。

“怕是律賦沒學好,不然怎的愁成這樣。”

“別看他連著拿了兩回頭名,瞧那臉色,興許這場便出岔子了呢?沒準案首能被旁人摘去。”

範愚的臉色確實不好。

原本膚色就白,這會兒雖然額頭滾燙,兩頰卻沒有浮上來團醇紅,反而看不出多少血色,蒼白得很。

因為身上溫度高的緣故,嘴唇都有點起皮。

聽見自己的名字被叫到,範愚輕輕舔了舔唇上的幹裂,晃了晃發脹的腦袋,走上前去等著搜子搜身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