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各為其主(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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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畢竟不同往日,她深鎖宮中,又沒了那幾年的記憶,也沒有了可以打聽訊息的渠道。
墨琚肯告訴她的關於前朝的事,畢竟是在少數。她不曉得啟國內部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也就不能分析啟文公與扶辛的真正意圖。
她不是不相信墨琚的能力。她只是慣性地事事都要為他斟酌考慮。
“既是如此,啟文公幹脆就完完全全放棄他好了,為什麼又要換回他去?”
容安蹙眉問了一句。
“啟文公?”墨琚冷笑了一聲,“和啟文公有什麼關系?左鳴是在扶辛的手上,他不過是給自己留了條自救的後路罷了。”
“但願事情如你所想。夫君。”容安帶著點憂心,仍是挽了墨琚的胳膊,挽著他步上攬微殿前白玉石鋪成的臺階,“差之毫釐便有可能謬以千裡,夫君做事,宜多思多慮,萬不可魯莽,更不要為了我而做什麼得不償失的事。”
她很認真地道:“容安一命,算不上什麼。前仇舊恨,更算不得什麼。夫君以大局為重。”
墨琚將她往胸前擁了擁,感嘆:“得妻如此,夫複何求。”嘴角翹了翹,溫聲道:“你放心,扶辛興不起什麼大風浪,左鳴我也會擒回來。”
容安將腦袋往他懷裡蹭:“嗯,夫君的手段自然是很高明的。我相信你的話。莫說啟文公,就是啟文公他老子從棺材裡蹦出來,也不是夫君你的對手。”
啟文公的老子麼……容安看不見的地方,墨琚的眸色冷得如落了冰川在眸子裡。他那位好外公,就是當年搞出傀山之戰的那位。自然是個本事很大的人。
可本事再大,也已經作古。墳頭上的草怕不知枯榮了幾十回。
誰都有一死,不管你生前是英雄,是梟雄,還是狗熊。死了都一樣,一把枯骨,一座荒冢。
墨琚是如何和扶辛交涉的,在什麼地方交換人質,以何種方式交換,他都沒有提及,容安也沒有問起。
那晚,在攬微殿外的星空下,墨琚捧著她的臉,很認真很動情地對她說,雖然她有著滿腹韜略,雖然她也是可以翻雲覆雨,但他還是想把她當成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養著,替她遮風擋雨,給她一世安穩。不需要她有多賢良淑德,也不需要她給他洗手作羹湯,她只要站在他身邊,他就擁有了全世界。
他說,昨夜吃她親手做的粥覺得暖到心底裡,聽她說願意為他相夫教子也是暖到心底裡,但這些她做不做都無所謂,他只要她能長長久久地呆在他的身邊。
天上有繁星點點,她在他眼睛裡看見星光,那一刻覺得心都融化了。她說起甜蜜話來,也是不遑多讓的,眼含淚光同他信誓旦旦:“你放心,我會乖乖待在你身邊,做你溫柔賢惠的妻子。”
她沒有想太多,彼時星光彼時風月,想太多就太煞風景了。墨琚為什麼隔了一天就改變主意了,她也沒有想。她覺得那是理所應當的。
每個男人都會是那樣想的,除非他是個吃軟飯的,不是嗎?
墨琚無論如何也不會是個吃軟飯的。她覺得他前夜的想法才是最離譜的。
他肯改變主意,她很高興。
王庭靜悄悄,秋蟲啾鳴,夜幕低垂,星子慵懶,墨琚在慵懶星光下與她纏綿,試她從沒有試過的幕天席地,她腦子昏昏沉沉,心裡既羞且喜,根本就已經忘乎所以。
墨琚給她打造的這個溫柔鄉不錯。她已經沉浸在這個溫柔鄉裡不想再出來。
之後的幾日,她一直就迷迷糊糊地呆在他的溫柔鄉裡。
前方的仗打得如何了,褚移是不是已經到了黎境,是不是已經與邊境守將見過面了,有沒有解他們燃眉之急,一概不知。也一概未問。
她樂得做個相夫教子賢良淑德的小婦人。
十日後,墨琚給她帶來了訊息,說是左鳴已經帶回,現羈押在內廷司,等她親去,手刃仇人。
來告訴她訊息的是侍衛統領何摯。她已有許多日子不曾見過何摯,據說是何摯親自去擒帶回的左鳴。
何摯同她說完之後,本是告辭要先走一步,未走到殿門口,又折了回來,一臉的凝重,欲言又止,張了好幾次嘴,最終卻也沒有說出什麼來,一跺腳,轉身暴走。
容安出聲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