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王尊也矯情(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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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琚時不時哼唧兩聲,表示他很疼,容安狠心擺出一副冷臉厲色:“大男人這麼點小傷也要哭天喊地的,我小瞧你。”
話雖如此說,手上的動作卻是又輕了輕。
他自然也不是矯情的人。非但不是個矯情的人,素日裡鐵血的樣子,並不比戰神褚移差些。然今日卻擺出一副矯情樣子來,其實如她所說,他就是想博她憐愛,讓她再不忍棄他於不顧。
堂堂的一國之君,玩起這樣的小心思,竟一點也不覺得難為情。且玩得相當順手。
容安被他這幾句哼唧鬧得不行,每聽他一聲,便覺心肝兒一顫。不得已只能斥他:“你再哼哼,我就讓成一來給你上藥。”
“成一那個粗人,你忍心我被他折騰?”
她不過是小睡了幾天,卻連這樣無恥的話他都說的出來了,真是十分地長進。
她終是沒捨得把他交給成一折騰,連太醫也沒有召喚,都是親手小心又小心地給他處理好傷處,上了藥,因是秋暑,只薄薄地包了層紗布。
她記憶沒了,但神奇的是處理傷口的手藝還在,可見當年跟著褚移戰場沒有白上,由此也可見當年在戰場上沒少充當醫護的角色。
墨琚時不時哼唧兩聲,表示他很疼,她狠心擺出一副冷臉厲色:“大男人這麼點小傷也要哭天喊地的,我小瞧你。”
話雖如此說,手上的動作卻是又輕了輕。墨琚忽然用還未包紮好的手捧住了她瘦削的臉。她一驚:“還沒包好呢,你能不能配合……”後面的話被他溫熱的唇堵了回去。
容安顧著他的手,本想掙紮,剎那放棄。
人生百年,如一條長河,從來只覺漫長,長到一度渡不過去,好幾次想沉溺於河底,再不醒來。也只有被墨琚捧在手心的這一刻,才有一絲絲念頭,覺得時光輕軟,在他的輕吻痴纏裡凝結成冰花,願,永不融化,就此永恆。
容安的蘇醒使得壓抑了數日的王庭重新恢複活力,上到成一這樣的宦侍總管下至灑掃的粗使宮婢,都得以一掃抑鬱重展笑顏。
因章府的投敵叛國案牽連甚廣,雖然忙了數日,還是有未審理完的情節,一大早又有新的案情報上來,墨琚包紮好了手指便重返議事殿,臨走前依依不捨地將容安看了又看,意欲攜她同往,被容安義正辭嚴地拒絕。
看容安的樣子,似還有大段規勸他的道理要講,他包了紗布的手捂了額頭,踉蹌而去。一路上想到日後想要偷個懶可能都要被嘮叨死,不禁又是哀哀一嘆。
當個君王容易麼?
君王一去整整一天,夜裡戌時才回。拖了疲憊的身體,但眉梢眼角都是悅色,並未將朝堂上的煩憂事煩憂心情帶回攬微殿裡來。
容安一覺醒來,終究是身體底子差,癱軟在榻上,一天也沒大動彈,只留在攬微殿裡逗小墨適。
再見小墨適,委實有種重見天日的感覺。心中思想起自己的魯莽自私行為,懊惱又愧疚,於是對墨適倍加地珍之惜之愛之。
墨琚回到攬微殿,撞見的正是母子兩個玉體橫陳在暖榻上玩魯班鎖的情景。容安聰慧,又是大人,魯班鎖玩得十分在行自不必說,難得的是兩個月大的墨適居然也對這個十分感興趣,黑眼珠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娘那雙好看靈活的手玩得不亦樂乎。
天氣雖已入秋,但攬微殿裡溫暖如春,母子兩個都只穿了耦合色裡衣,薄薄的衣裳,隱隱約約勾勒出小娃的圓潤柔軟和女子的曼妙身姿,墨琚含笑走上來,問了一句:“身體好些了嗎?”
答曰:“已無大礙,就是還沒什麼力氣。不過吃了飯應該就會有力氣了。”
墨琚也正餓著,招呼了成一:“備幾樣小食來。”
等宵夜的空當裡,墨琚以天色已晚小孩子當養成早睡早起的習慣為由,命小兮從容安身邊強行帶走了墨適。容安十分警惕:“你想幹嘛?”
墨琚卻只是拿過來她手上的鎖,解了一回,不以為然:“我六歲的時候就會解這個玩意兒了。”
容安不屑:“六歲就會很了不起嗎?我會讓白蘿蔔頭三歲就學會的。”
墨琚挑眉:“兩歲就學會他也是我的兒子,這有句話叫青出於藍,他註定要活在他老子的光環之下。”
容安無語:“做人家老子做到你這樣無恥的地步,確定白蘿蔔頭能快樂地成長麼?”
他理直氣壯:“做老子的提供優良的血脈傳承給他,還要提供快樂給他?那他自己還需要做什麼?”
“……”
容安無言以對。心裡想著任重而道遠的教導蘿蔔頭的擔子怕是要自己一個人挑起來了。
成一拎了食盒進來,就在暖榻上擺了個小飯桌,將宵夜一一擺出來。墨琚指了十分補身子的宵夜道:“不是說吃了就有力氣了嗎?吃吧。”
容安總覺這頓飯有什麼陰謀藏在裡面,瞧他那神色,自若裡總有那麼一點點不自然,也不曉得是不是自己瞧訛了想多了。
“啊,我不餓啊。”她攤攤手,“我以為你是給自己叫的宵夜呀!難道不是嗎?”
墨琚將一碗人參花雞粥並一把匙子遞在她面前,用的是上朝時對臣子們才用的口氣:“那就陪我吃點。”
容安愣是沒敢反駁,接了匙子,一邊用眼梢瞥著他,一邊就舀了一匙子粥往嘴裡送——墨琚伸手要攔,沒攔得住,粥是滾燙的,直燙得她跳了起來,揮舞爪子倒吸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