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容安的疑惑(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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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安最近的日子過得很是爽歪歪。大白蘿蔔一樣的墨適健康又可愛,長得還很快。大白蘿蔔他那個盛世美顏的爹爹也很可愛,事事依順著她,還抽很多的時間陪她。尤其是晚上,能不批文書就盡量不批。能偷懶就盡量偷懶。
她瞧著他甚是順眼。
但總歸也還有煩心的事。
一日褚移來看望小墨適,給他帶來了一隻兔子小寵。瞧著活潑可愛的小兔子,她猛然想起死去的小桑。
小桑死於褚移之手,原因是吃了章仝身上被鞭打下來的一塊肉以致癲狂,差點傷了她,褚移這才出手。
是墨琚親手安葬了小桑。
彼時她就心有疑惑。但又說不清想不明疑惑的究竟是什麼。此時,此時疑惑又上心頭。
站在軒窗前,瞧見褚移正抱了大白蘿蔔墨適在廊簷下逗兔子,青年俊朗非凡,尤其俊朗裡還透著點清秀,倒像個書生,反而不像手持大刀馳騁疆場的將軍。
容安出了大殿,移步過去,笑著喊了一聲:“哥哥。”
褚移抬起頭來,沖她亦是一笑:“容安。”
“小兔子真可愛。”容安坐在褚移對面的藤椅上,伸出手去摸了摸小兔子的腦袋,嘴角含笑:“哪裡弄到的?”
褚移扯著兔子耳朵給墨適看,邊道:“進宮的路上遇見賣兔爺的,就順便買了一隻。這座宮牆裡什麼都好,就是太沒有生趣。正好給世子解悶兒。”
容安笑道:“別看小蘿蔔頭還小,破壞力可強著呢,你給他玩兒,怕不用兩天就把小兔子給玩兒死了。”
說話的空當,墨適已經十分靈活地揪住了兔爺耳朵,扯著就要往嘴巴裡送。
“這個可不能吃!”褚移往下奪,誰想墨適吭哧吭哧,用了吃奶的勁頭,死死抓住不放,將兔耳扯得變了形,掉落好幾撮的毛。
容安猛地拍打他的手,他吃痛,容安趁機將兔耳奪了出來,繃著臉訓斥:“這不是吃的!小蘿蔔頭,你要再敢見什麼吃什麼,看我不餓你三天!”
墨適哇哇大哭,容安仍繃著臉:“你還哭!你做錯了事還好意思哭!”
褚移抱著墨適哄勸,邊勸邊斥責容安:“他才不到兩個月大,懂什麼?哪裡就知道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你不能好好教孩子麼?”
“我……我也是一時情急。”容安沒有底氣地辯解了一聲,瞧瞧趴在地上渾身發抖的兔兒爺,好氣又好笑:“這臭小子怎麼那麼大力氣?都把兔耳撕碎了!”吩咐小兮道:“帶它去上點藥,好好包紮一下。”
小兮抱了兔子走了,墨適哭了兩聲,在褚移的哄勸下不哭了,容安道:“哥哥,你也不要太寵著他了,小孩子不能嬌慣,一嬌慣必然要長歪。”
褚移嗔她一眼,道:“放心,有王上在,他也不能長歪了。倒是你,他已經有了一個嚴父,你再做一個嚴母,他以後還有沒有活路了?”
容安嘴角抽搐:“嚴父?你哪裡看出墨琚是嚴父了?他比慈母還慈,嬌慣小蘿蔔都沒有度了!”
“……”褚移瞪了她一眼。
容安心虛地低頭看墨適,“可能是餓了,讓乳母抱他去哺乳吧。”
招呼乳母來把墨適抱走,容安指了指攬微湖裡的竹亭,道:“哥哥,去那邊走走吧。”
她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褚移點點頭:“好。”
往攬微亭去的竹橋上搭了涼棚,又栽種了枝葉茂盛的藤蔓植株,即使在這樣夏末秋初秋老虎的天氣裡,也不覺得炎熱。
容安貪涼,往陰涼下躲,褚移等她開口,她卻遲遲沒有開口。日光熱烈,透過枝枝葉葉,在竹橋上畫出斑駁陸離的怪狀。
“你有話說?”褚移向來愛直來直去,受不得這樣的溫吞氣。
容安轉過臉來,正視著他,因背對著日光,她那張雪白的小臉兒落在陰影裡,“哥哥,”她似想了想,“方才在房中,有那麼一瞬,我對哥哥起了疑心。”
將這樣的話說出來很冒險,但對方是褚移,她願意用這種冒險的方式,而不是背地裡用見不得人的手段去調查他。
褚移疑惑,但沒有生氣:“這是什麼意思?”
容安抹了一把額頭碎發,一副彷徨無措模樣,“我也不知道什麼意思。就是覺得,哥哥瞞了我一些事情。”
“比如?”
“比如,小桑的死。照小兮的話,小桑不會因為看見你鞭笞章仝就瘋癲的,它是見過血腥的一條狗。那個時候,我想不出為什麼,現在我依舊想不出。也或許是我多心了。一條狗,瘋癲或許不需要什麼理由。”她煩亂地又抹了一把額頭碎發。
褚移瞧著她,若寒星般的眸子裡浮出點溫和,拍了拍她的肩,道:“不想懷疑我,所以覺得很煩惱?”
容安點點頭。
褚移溫聲道:“你一向心細如發,懷疑的這些事情我也的確沒有想過。不過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不可思議。小桑隨我們上過戰場,屍山血海裡都沒有癲狂,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