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滿月宴上的意外(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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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琚的臉色自然不會太難看。伏在榻前,眸子裡浮的全是溫柔和點點笑意,說話聲雖嘶啞卻輕柔:“你不必擔心。因是早産,孩子太弱,在外殿由太醫們照料著呢。”
孩子沒事,容安大大的鬆了口氣。這才有心思去注意墨琚。這一睡,不曉得有多久,但見墨琚的俊臉都瘦得脫了相,眼窩深陷,顴骨都突出來了。
好好一個青年被折騰成這樣,可以想象是受了多大的心裡摧殘。
好在墨琚還曉得將自己收拾得幹幹淨淨的,沒有鬍子拉碴。
其實她不知,他也是在晨起太醫診過脈,說她快醒了的時候去洗了把臉,颳了刮鬍子,頭發也悉心打理了。這之前他一直都蓬頭垢面陪在她身邊,連飯都沒怎麼吃過。
容安有心寬慰他幾句,還沒開口,便聽他啞著嗓音道:“容安,你很厲害。謝謝你。”
她還很弱,說話都沒有底氣,像是浮在天際的雲一般,沒有著力點,飄飄渺渺:“當然,我是容安,能不厲害麼?”
仍是她一貫說話的調調,不怎麼著調,卻聽得墨琚眼眶一熱。差點落淚。容安費力地抬起手,撫上他發紅的眼眶,只是一瞬,又無力地垂了下去。
終是無奈:“生孩子真他媽累人。夫君,以後再讓我給你生孩子,我可是不幹的。”
話不過是說說而已。這委實算是她撒嬌的一種方式。日後,日後嘛,還是應該多給墨家添丁。墨家人丁單薄,墨琚不肯就別的女人,這個重任就只能委屈她來挑。
墨琚握起她皓月般的手腕,將她的手擱在唇邊,輕輕親吻,低語:“借我十個膽子,也不敢了。這種兇險的事情,一次就夠了。”
他的話卻是比真金還要真的真心。這種兇險,一次就夠。
說出來輕描淡寫,聽入耳中卻是驚天動地。
容安十分理解他這種心境,更是心疼他所受折磨,但眼下想不到什麼好聽的寬慰他化解他心裡的鬱結,況也不是化解的時機。
值得欣喜的是,隨著小世子墨適的降生,王後容安的化險為夷渡過難關,籠罩於墨宮以及全墨國上空許久的緊張壓抑氣氛終於得以暫時驅散緩解。
隨著容安身體日益往好的方向發展,小世子墨適的身體也一天天茁壯起來,官方終於正式給母子兩人的名分落到實處。
容安的王後之位早頒了印綬寶冊,自不必說,額外的一些金銀珠寶之類的封賞她也不甚在意,用她的話說,她和墨琚一處過日子,她的就是墨琚的,墨琚的就是她的,為什麼要分個你我出來。
但話不是這樣說。在別人家的王宮裡,可不似她這般一人佔盡君王寵愛。那些別人家的嬪妃們為了得君王的一點寵愛,可謂費盡心機,而君王的寵愛表現出來的形式,除了更多的睡你,再有就是給你比別人豐厚的金銀珠寶稀有物品等等。
容安不屑的這些,正是別人千求萬求的。這從側面說明,容安確實是與眾不同的稀有物種。物以稀為貴,不曉得這個前人總結出來的推論放在人身上是不是也適用,但至少在墨琚容安那裡是適用的。
容安在墨琚心裡毋庸置疑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大紀朝實行的是世襲制,即世子的加封無需透過天子同意,由各國國主自主決定。墨適還沒出生地位其實就已經無可撼動。
天子在墨琚的心目中早就已經被定性為昏庸無能的天子,就算是世子的加封需天子同意,他也不會巴巴去徵求他的同意的。太醫確定無疑地告訴墨琚小世子已經脫離危險可以繼續長大那一日,他就奏表天子墨國喜得麟兒後繼有人,將於某某年某某月某某日舉行加封典禮。順帶提了提他派來的那些使者,不幸死於一場刺殺裡,刺客至今沒有找到。
想必天子陽昊看見這樣一封奏表,會當場吐一盅血。
小世子的加封儀式辦得甚為隆重,日期就定在滿月這一天,和滿月酒一起辦。
容安封後之時,墨琚是瞞著容安把一切都辦妥當了,最後強行把封號貼在她頭上的。小世子尚無表達能力,和強行也沒甚分別。
值得一提的是,墨琚準備大辦的這一場滿月酒加晉封儀式,本來也只是想在本國範圍內大辦,宴請一下文武百官,大家跟著一起樂呵樂呵就是。但不知為什麼墨琚喜得麟兒的訊息不脛而走,且在各諸侯國間以破竹之勢傳得沸沸揚揚。
算算腳程差不多能在滿月這一日趕到建暉的諸侯國,都派來了使臣慶賀。
一則,表面上就是來慶賀的。二則麼,是想見識一下名動天下的美人容安究竟美成了一副什麼樣子,竟能讓墨國的國主為她神魂顛倒至斯。三則麼,自然是各懷鬼胎,藉著這個天賜良機,來窺探窺探墨琚與天子陽昊以及啟國鬧到了什麼程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