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暗夜逼迫(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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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垂死的掙紮只是無益。黎桑,你以為只一手琴技我就敢認定你是前黎公主嗎?老夫自然沒有那麼蠢。之所以認定你就是黎桑,是因為你手上的九霄環佩!”
“哦?我明白了。”
容安從容冷笑:“左大人是說那一個傳說吧?傳說九霄環佩乃是遠古一條歷劫羽化的神龍之骨製成,琴上聚集了神龍的靈識,是認主的。只有當世最為傑出的琴師才能彈奏出調子。當今世上公認的琴彈的最好的,自然是前黎的承光公主,這九霄環佩,雖是承光公主贈予小女子的,但按照傳說,我實在不可能駕馭它,因為我琴技不如她。可是,左大人,你不會真的把傳說當成是治人死罪的依據吧?”
“倘若這個傳說,是真的呢?”
“左大人,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倘或這個傳說是真的,那就是說,王上的王後是假的,你這是要打王上的臉嗎?”
“王上豈是那種自欺欺人的人?如果放任一個假的承光公主惑亂後宮,才是真正讓王上打臉!”
“左卿這句話說的好,孤倒要看看,孤的王後到底是不是假冒之人!孤的臉會不會被打!”
一道沉厲威嚴的聲音自背後響起,容安被驚了一跳。左鳴也被驚得一哆嗦。
墨琚邁著沉緩的步子,走到容安和左鳴面前來。容安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到的這裡,而顯然左鳴也沒有發覺。
自容安認識墨琚,從不曾聽見過他如此震怒的聲音,也從未見過他將王者威儀詮釋得這樣清楚。雖然她一直知道他不似表面上那般吊兒郎當。但想象中是一回事,親眼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左鳴伏地行禮,表現出最大的忠誠與擁護:“王上金安。”
容安亦是襝衽一禮。
“你們兩位在這裡討論如此大事,孤能安得了才怪。跟孤回宮,當著孤的王後,咱們今晚好好論道論道誰才是真正的黎桑!”
他說回宮,誰敢有異議。
怎麼出的宮,容安又怎麼回去了。左鳴也自有他的車駕,而墨琚,居然是獨自一人騎馬出來的。
容安獨自一人坐在馬車裡,對著空蕩蕩的馬車,想,墨琚這個人,真是難測深淺。
回到宮中,容安和左鳴被帶進墨琚的攬微殿。
攬微殿是墨琚下朝批閱奏章的地方。妙人也被人從臥榻之上扒拉起來請進了攬微殿,連梳洗都不曾,不過是將如瀑長發略整了整,帶著一臉濃濃的睡意。
容安和左鳴一進殿,左鳴便又伏地跪拜。墨琚語氣涼涼直切主題:“依左卿之言,倘或能彈奏九霄環佩者,便是真正的黎桑是嗎?”
妙人本來歪在椅子裡,聞聽此言,朦朧睡眼立時瞪得溜圓,詫異:“王上,這是什麼意思?誰是臣妾?臣妾是誰?”
容安撐不住笑了。妙人她真是個妙人。連墨琚也撐不住笑了。唯有左鳴一張臉沉肅得好似誰欠了他八百吊。
墨琚對妙人解釋了一回,妙人聽完點點頭,表態:“哦,這樣啊。王上是該去偽存真還後宮一片清淨的。可,要怎樣才能證明傳說它是真的呢?總不能光聽信左大人一面之詞吧?容安,你怎麼說?”
容安固然不能怎麼說。即使心裡有主意也不能說。她只低頭委屈狀道:“全憑王上和王後做主。”
妙人一副比容安更委屈的樣:“王上,您也要給臣妾做主。”
墨琚收了笑容,正襟危坐,“左大人,事情由你而起,那就由你來說說,要如何證明你說的話是真的。”
“王上,只要讓王後彈奏這九霄環佩,便可知分曉。”
容安想,左鳴他在墨國這些年過的真是夠憋屈的,不然他不會不知道妙人的手已經彈不了琴。而朝中官僚們不知道這件事的實已不多。
妙人不會彈琴,以她的聰明,在來墨國時肯定就料到了這將成為她致命的弱點,所以,在來墨國的途中,她將自己一雙手的筋脈藉由一場土匪的襲擊全部弄斷了。
其實容安和妙人,實應算是同一類人。容安為了不被送進墨宮自毀容貌,妙人為了來到墨宮自斷雙手筋脈,唯一的不同,不過是容安嚮往淡泊的日子,而妙人嚮往榮華富貴的生活。
妙人將一雙手攤開來,對著左鳴晃了晃,眨巴著大眼向墨琚嘟嘴:“王上,左大人擺明是羞辱臣妾。”
容安看見左鳴驚出一頭冷汗,他抬起衣袖抹了抹。
“王上,微臣實在不知情,王上恕罪。”
墨琚握住妙人的一雙手,滿臉心疼之色,安慰她道:“左卿若是知情,怎麼敢這樣說,不知者不罪,阿黎你就不要怪他了。”
“臣妾是可以不怪他,可是,他今日是來置臣妾死罪的呀。王上,臣妾的罪名今日要如何洗清?”
“王上,微臣倒是有個辦法,只是不知左大人他同不同意。”容安適時的出聲,謙卑有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