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後的七八年他們更是沒了聯系。而這七八年的時間也足夠在他們身上發生很多改變。他們有了新的職業,新的愛好,新的感情,新的經歷。唐豫進在大學沒有刻意去打探時停春的訊息,大學的時停春也自然不會主動去找唐豫進。他只會在知道唐豫進因為腳踏三條船被揍進醫院的時候露出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然後不知道是抱著什麼心理,給這人品差勁的老同學捐了那十塊錢。

十塊錢可能還捐多了,捐完後時停春還這樣在想。他就該捐個一分——這樣肯定能讓唐豫進注意到他捐錢的事情,而不會像實際的情況,是唐豫進根本沒收,也可能是沒發現他給他轉了那十塊錢。

高中的他們也許缺乏了一些默契,不是在具體的事件中浮現,而是以時間的方式表現。而高中時候他們對彼此的喜歡和慾望也都欠缺了那麼一點,沒能讓他們有一個更好的結局。好在到二十六歲,他們多了些許遲來的默契,無法彌補過去的缺憾,但能讓這一次竊取情報的任務進行得順利無比。

天氣多雲無雨,一路綠燈直行。任務有一個不錯的開始,也有一個不錯的結局。開車到了目標所在的大廈,唐豫進依依不捨地送別前去引開目標的時停春,也拿好自己需要的工具。從停車場出發,他做好偽裝,一路避開監控,幾乎是沒有阻礙地就到達了他的目的地附近。

在等待幾分鐘後,他便得到來自時停春的指令,一個房間號碼,唐豫進在看到後就飛快地趕去。在門口,他再次確認了房間的號碼,隨後將自己為了保持人形而構建出的骨頭抽離,輕松從門縫潛入房間,開始將他想要的東西搜尋。

能保持好這樣一個無人的房間,確認這資料最終的存放地,時停春那裡自然也沒出現任何問題。他選擇自己去將目標色誘,而不是讓更適合做這個工作的唐豫進過來,就是因為早已將目標的喜好查明。因此他不需要做些什麼,只需要出現在目標面前。接下來一切都如他計劃所構建,他和目標獨處在了同一個空間,在一段交談後得到了他想要的資訊,也讓唐豫進擁有了他想要的空間。

計劃的制訂花了幾小時的時間,真正的執行卻不到半小時就圓滿結束。唐豫進複製了他需要的資料,清除了他可能留下的痕跡。做完這一切他便給時停春發了資訊,不過半天沒得到回應,他幹脆直接找上時停春所在的地點,幹了回捉姦的事情。

這一次就連捉姦都無比順利。假裝喝醉了的唐豫進一進房間,直接就上演了一通不僅無理取鬧,還包含強取豪奪的獨角戲。而看著他們的目標在一分鐘後一臉不爽地被唐豫進從房間裡逼走,在唐豫進的話裡扮演了一個饑渴渣男的時停春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沒表達對這身份的意見,反而露出了一點笑容,“怎麼拖這麼久?”

“我很快了好嗎,再晚點你們都要辦完事了是吧?”

說完唐豫進又上下掃了掃躺床上的時停春,不太高興地過去繫好他襯衫的紐扣,“怎麼衣服都扒成這樣了。”

“這不正好便宜你?”

“那我也得自己來脫。”唐豫進輕哼一聲,給時停春穿好衣服,他又從床角撿來時停春的手機,將它遞給對方,“資料已經發過去了,你先把酬金給我。”

“行。轉了。”時停春也不跟他磨蹭。轉了錢方便幹事,不管是對於當下還是未來那些需要他們兩人完成的合作,“對了,你下週六有空嗎?”

“不上班,所以要在家睡大頭覺——不會又有任務了吧?”

“沒有,問你要不要出來一起吃個晚餐,你要休息的話就算了。”時停春很容易地就將邀約放棄,似乎只是想起來他隨口一提,在放棄之後,他也自然轉回他們最開始的話題,“所以我的衣服你打算在這裡脫了,還是去我家再說?”

“先等下——吃飯要我付錢嗎?”

“我請客。”

“那我要去!”有便宜不佔就不是唐豫進的作風,他盤算了一下這又能省一頓飯錢,馬上一口答應。但光省了飯錢還不夠,他還在意油費的事情,“到時候你可以來我家接我嗎?”

“……行。”

時停春突然又有點後悔自己的邀約,他毫不懷疑唐豫進答應他的邀請完全和物件是他沒有任何關系。但約會都已經定下,他也不可能再反悔,尤其是看著他面前正高興著的唐豫進,有時覺得哪怕他不是因為自己高興,這傻樂的樣子讓人看了也能有個不錯的心情。

於是他欣賞了一會唐豫進犯傻的模樣,才問他今天到底要不要和他上床。“我戴了個肛塞。”他十分冷靜平常地說出讓唐豫進感到眩暈的話語,臉上卻找不到一點羞恥的痕跡,“如果你想操我的話,把它拿出來就可以。”

吃飯和錢通通丟到一邊,唐豫進一瞬間眼裡只剩下時停春的身體。一句在場的言語話能引起多少缺席的想象,只需要透過躺在床上的時停春他就能將它們盡數經歷。

不過,他還是存在問題,在他暈乎乎地湊到時停春面前,跪到他的腿間,將時停春的皮帶解了一半的時候,才突然露出點難得的忸怩,小聲問起時停春,“那個,其實,怎麼說呢……你可以先戴著操我嗎?”

時停春覷著眼看了他半天,最終還是沒能說出拒絕他的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