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你孩子考不了公了”(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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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沒有放棄,又說:“我聽說你今天去畫院的訴求是要求江濱畫院的某個領導為他的性騷擾行為道歉對嗎?既然你需要維權,為什麼不借助媒體的力量呢?”
阮鉞也不和她多說,直截了當地拒絕,說“不必,我沒有這種打算。”講完就拉著談意惟離開了。
回到出租屋,談意惟衣服上做成肌肉狀的紅線都散開了,阮鉞幫他把這件特殊的衣服脫下來,看到他又在抹眼淚。
“怎麼了?心疼衣服?”
阮鉞也知道這衣服是他耗費不少心力做成的“藝術作品”,剛準備安慰他幾句,就聽到他開口,用乞求的語氣說:“求求你,以後別做這種事了。”
“哪種事?”阮鉞把衣服抖抖,一邊仔細檢視還有沒有恢複原樣的可能,一邊接著談意惟的話。
“就是,危險的事,”談意惟表達不明白,伸出手在空氣裡比劃著,“他們那種人,有社會地位的,你去招惹他們,多危險啊!”
阮鉞說:“就是因為他有社會地位,所以才最怕丟臉,我選這種場合,這種方式,就是想警告他,並不是有地位,有權力就可以為所欲為,總有人是不怕和他魚死網破的。”
“什麼死啊破啊的……你不要亂講啊。”談意惟又害怕了,他坐在床邊,手指死死摳著純棉的床單。
“沒亂來,我又沒去畫院潑油漆,沒在他們正舉行院慶的時候闖進去擾亂秩序,也不違法治安管理處罰法呀。”
阮鉞坐到談意惟身邊,接著說,“而且,你發現沒有,他明顯是在和你那個新生導師打配合,肯定是個慣犯,受害者絕對不止你一個,他拿不準我是替誰出頭的,也不知道我手裡有沒有證據,像他們那種名氣很大的人,應該還是會有所忌憚吧。”
談意惟沒聽進去,仍然沉浸在後怕之中。
他早就習慣了受到阮鉞的保護,但在過去,阮鉞替他出頭的代價,最多也就是被老師批評、罰掃地、叫家長,都是小打小鬧,而今天第一次鬧到了警察局去,見識到了成人世界的殘酷。這樣想著,談意惟又有點恨自己,恨自己軟弱,不能很好地保護自己,還要連累朋友,差點毀了阮鉞的前途。
阮鉞比誰都努力,比誰都優秀,怎麼可以為了自己毀掉前途呢?
在去江濱畫院靜坐之前,阮鉞曾在校內論壇上發過一條帖子,帖子的主樓裡只寫了一句話:
“有人知道江濱畫院的張箬賢嗎?”
帖子下面很冷清,寥寥的幾條回複都是在說:“不是藝術大師麼?打聽他幹啥?最近又辦展了?”
只有有一個女生在第7樓裡回了四個字:
“是個人渣。”
他私信聯絡上了那女生,女生是研二在讀,她本科大一時本來是藝術學院的學生,但大二時就轉專業去了廣告系。
她在多年前,也曾是張箬賢的受害者,當時,她是藝術學院的學生會幹部,在學院與江濱畫院聯合舉辦的藝術展中負責接待張箬賢,在貴賓室,張箬賢當著其他藝術家、學院老師的面,開玩笑似的拍了她的屁股,她很無措,覺得非常恥辱,但在場的每個人都好像對這種事情習以為常,見怪不怪。回去之後,她向導師哭訴了一場,卻還是被勸告忍耐。
她失望透頂,在大一下學期末就提交了轉專業的申請,心裡一直都還記恨著那個惡心的下午。
這一次,她告訴阮鉞,如果他有一天要去控訴張箬賢,自己願意去給他做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