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達渾然不覺,一個勁誇自家主子,跟王婆賣瓜似的。

行吧,蘇禾也懶得跟他計較,誰讓他誇的是自己男人呢,她面上也有光不是?

等誇完了,徐達才來關心她,“少夫人,你在牢裡沒受苦吧?”

“你家主子都派人進來送燒餅了,我還能餓著不成?”

徐達憨笑,“小侯爺那是關心你,昨晚都沒有睡著,夢裡都叫你的名字。”

哦豁,他還是許狗肚裡的蛔蟲不成,連做夢他都知道。

言歸正傳,輪辱案證據確鑿,結案判刑不過是林庭逸一句話的事,不過他似乎有自己的考慮,並不著急結案。

夜長夢多,案子一天不結,隨時都會有變故。

蘇禾懷疑,以敬王的手段不向林庭逸出手才怪。

這事不能讓他牽著鼻子走,必須要佔據主動才行,不過就是虧了蔣雲,她未必能勇氣承受。

“少夫人不必憂心,老五已經暗示晉王,這幫人徇私舞弊的手段就是請人替考,晉王也已深信不疑,秘傳徐縣令前來綏州一趟,順利的話後天就可以到了。”

後天,還是遲了呀。

“砰。”

兩人正聊著,隔壁屋突然傳來凳子倒地的聲音。

蘇禾臉色乍變,拔腿奔向隔壁。

有個中年男人正將蔣雲摁在桌上,雙手緊緊掐住她的脖子。

蘇禾提腳踹過去,手術刀揮向他的手臂。

手臂受傷,男人吃痛收回手,抓起茶壺朝蘇禾砸過去,趁她躲閃之際奪門而出。

徐達躲在走廊的柱子後面,悄然跟隨男人而去。

蔣雲被掐得面紅脖子粗,受到驚嚇的她半天沒緩過神來。

蘇禾將房門關上,“是什麼人要殺你?”

蔣雲眼神閃躲,支吾道:“我也不知道,會不會是吳起白派來的?”

她不願意說,蘇禾也沒再追問,不過兩個人不能分開住了。

蔣雲精神恍惚,失魂落魄地蜷縮在角落。

徐達很快回來,蘇禾尋了空出來,“查到沒有?”

徐達懊惱道:“是個老手,在街上轉來轉去跟丟了。”

蘇禾若有所思,“你讓老五查一下,綏州官場有沒有姓蔣的?”

“你懷疑要滅口的是蔣家人?”

不是懷疑而是肯定,蔣雲遇襲時房門是關著的,可見她跟兇手相熟才會開門讓他進來。不過礙於某種原因,她向自己隱瞞了兇手身份。

揭露吳起白,蔣雲是賭上自己性命的,除了蔣家人誰還能讓她心慈手軟?

走到這一步,她還袒護那個便宜父親,真是愚昧。

徐達給老五傳密信,需要儘快查出蔣姓官員,尤其是昨天出現在公堂上的。蔣雲隱瞞的事不少,昨天在衙門就不對勁了。

蔣雲心事重重,晚上躺在床上轉來覆去。

蘇禾也睡不著,想著許戈在幹什麼?她很清楚前任的下作手段,不派人盯她才怪。想保護許狗不暴露,就得離他遠遠的。

唉,越想越煩躁,她重重翻身。

兩個人都心浮氣躁,絲毫沒有察覺到房頂上的瓦片被人掀開,一道黑影坐在房頂上,對著幽幽皎月對飲,偶爾低頭窺視房間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