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撒謊,串通聚福樓做假供。”報仇無望,蔣雲突然就崩潰了,抓住吳起白廝打起來,“你這個禽獸不如的獸生,你還我清白……”

她像個瘋子般,對著吳起白又打又咬。

蘇禾趁亂將她拉開,低聲道:“你冷靜點,好好想想還有什麼證據能坐實他的罪名?”

她的意識已經錯亂,不堪的回憶快要將人逼瘋,一時間根本想不起來。蘇禾在她手臂上狠揪了把,欲逼她冷靜下來。

彼時,驚堂木響起。

“原告,休得藐視公堂。”林庭逸警告道:“吳起白不僅初五有不在場證據,連初四跟初七都有人證,足以證明人在綏州,難不成他有分身之術不成?”

分身之術?這倒是提醒了蘇禾,這個案子又跟昨天一樣,走到死衚衕裡。

吳起白請人替考是跑不了的,不過入貢院當天,林庭逸親赴現場主持把關,因此揪出十幾名夾帶舞弊的考生。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矇混過關,要不有監考官幫著夾帶,要不就是……

蘇禾不由想到關錦林,又是原來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味道啊!

“原告,你可還有證據?”林庭逸見蔣雲啼哭不止,不由提醒道:“若是沒有,就此結案。”

蘇禾提議道:“大人,蔣姑娘現在情緒失常,可否容她休息片刻?”

“萬萬不可。”吳起白喝止道:“此女本就誣陷我,現在見陰謀失敗,又想另想由頭,這對我是不公平的,還請大人明查。”

“你人證俱在,有什麼可擔憂的呢?”蘇禾嘲諷道:“還是說你做賊心虛,怕蔣姑娘找出證據不成?”

吳起白不服,剛要斥駁蘇禾,誰知林庭逸卻道:“原告休息一刻鐘,不得離開公堂。”

蘇禾扶起蔣雲走到偏堂角落,壓低聲音道:“你冷靜下來好好想,這幫人有什麼明顯特徵?”

蔣雲頭痛欲裂,雙手緊緊揪著頭髮,急得眼淚直掉,“我……我想不到,真的想不出來了,怎麼辦?”

蘇禾蹲下身握住她的手,“不要著急,一個個慢慢來,譬如他們身上有什麼明顯的疤痕或是紋身之類的?”

蔣雲渾身瑟瑟發抖,雙眼無神瞳孔失焦,可是看到蘇禾堅定執著的樣子,心底的害怕在逐漸驅散。

她死死箍住蘇禾的手,慢慢閉上眼睛。

蘇禾知道,她在記憶中搜尋那段不堪的畫面,不由鼓勵道:“你現在不是一個人,而且他們已經被抓到了,不可能再做出傷害你的事。”

蔣雲的手冰冷僵硬,箍住蘇禾的手越來越越緊……

時間到,驚堂木的聲音響起。

蔣雲睜開眼睛,推開蘇禾攙扶的手,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向公堂。

下跪之後,她側身望向吳起白,“你可敢發誓,真的不認識我?”

“為何不敢?”吳起白態度囂張狂妄,“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你,又怎麼可能糟蹋你的清白。大人,她今天要是拿不出來證據,我要告她誹謗舉人,這牢飯她吃定了。”

蔣雲又望向他的隨從,“你們也是第一次見我?”

“那是當然。”

蔣雲挺著腰桿,擲地有聲道:“吳起白肚臍眼左上方,有顆很大的紅痣。”

吳起白整個人震住了。

林庭逸見他神情,便已經猜到幾分,“來人,掀起他的衣服。”

“大人,一顆痣能代表什麼?”吳起白揪緊衣服,不讓衙役靠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