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講過,那個用生命愛他的大哥,所以她真不知該如何撫慰他心裡的傷,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伴著他。

許戈冰冷的手握著她,目光卻望向伸手不見五指的天際,“蘇禾,你說他怎麼就沒有我幸運呢?”

如果遇見蘇禾的是他,他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我想,他是幸運的。”縱使蠱毒發作,但他走得很安詳。

命這種東西,玄之又玄,你說他不幸,但他多活了七八年,把前世的遺憾全部彌補了。

起碼在蘇禾看來,薛青義覺得自己是幸運的,只不過許戈不甘心跟遺憾罷了。

或許,這就是血濃於水的親情,打著骨頭還連著筋呢。

孩子是健忘的,尤其是才幾歲的小不點,每一天看到的都是嶄新的未來,這是他們所沒有經歷的。

仨寶探險精神足,在船上跑來跑去,總是有使不完的精力,許清姿膽大妄為爬上卓公公的腿,去揪他的頭髮,“我要騎馬,我要騎馬……”

粉糰子很可愛,卓公公沒有多少戒備之心,再說閹人就是奴才,哪敢在擁兵十萬的清樂侯面前耍把戲,他倒也陪著她玩起來。

船行的快,越往北越冷,第十天在東海申城靠岸。

彼時寒風呼嘯,三個孩子沒習慣這種寒冷,小臉蛋兒凍得通紅。許承宣冷怕了,鬧得要回南方,“爹,娘,咱們回去,這裡能凍死個人。”

短暫休息一晚,第二天坐車馬上前往京都。

越走越冷,許承毅好奇地探出半個腦袋,“娘,這兒的樹葉子怎麼都掉光了?到處光禿禿的。”

蘇禾把圍脖給他套上,“這兒是北方,不像嶺南四季常青。”

“到京都,就能看到雪了嗎?”許承毅兩隻眼睛烏黑閃亮,“也能見到祖母跟小舅舅?”他看過小舅舅的信,字跡很漂亮。

“嗯。”一晃五年,也不知京都是什麼變化。

一路走走停停,第九天才到京都。

入城是下午,馬車晃晃悠悠到侯府時,已經是傍晚。

刺骨寒風的夕陽,透著冷凜的淡血色,彼有遲暮的滄桑。遠處院牆矗立的梧桐樹,光溜溜的枝丫上落著不少黑烏鴉,發出歸巢前沙啞的啼叫。

管家領著十幾名下人在府前站成排,“恭迎侯爺,夫人,公子,小姐回府。”

許清姿凍得滿臉通紅,吸著鼻子趴在許戈寬厚的胸懷,突然有東西落在鼻子上,冰冰涼涼的。

她仰起小腦袋望向天空,詫異地眨著眼前,“爹爹,那是什麼呀?”

白白的,一片一片。

許戈抬頭望,嘴角勾出抹笑意,“下雪了。”

“這就是雪呀?”許清姿激動地撲騰著軟軟的身體,伸手去接天空緩緩飄落的雪花,“大哥,二哥,下雪了。”

這就是雪呀!

娘說,南方沒有雪,京都才有雪。

管家向前迎接兩名小公子,笑意盈盈道:“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瑞雪,好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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