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吹冷風,蘇禾披在欄杆上,聽著聽著,在時近時遠的浪聲中昏昏欲睡。

不知過了多久,溫意襲來。

迷迷糊糊睜開眼,才發現是許戈從身後抱住自己的,下巴輕抵在她腦袋上。

蘇禾迷糊,“談完了?”

拿起她冰涼的手,裹在掌心輕輕捂著,“外面冷怎麼不回來?”

“怕打擾你們二人世界。”心裡憋氣,脾氣說來就來。

沒聽明白,但肯定不是啥好話,許戈摟著她站在甲板上,吸著新鮮的空氣,翻江倒海的胃稍微好受些。

“你怎麼會找薛青義?”有才的大把,偏偏他把全部的信任給了僅有幾面之緣的薛青義,他似乎碰到這個人就沒原則。

許戈勾唇,“找搭檔就像找媳婦,我相信自己的直覺。他不僅熟悉嶺南各地,還曾在西南戍邊軍要職,熟悉丘陵戰,對交趾也多有了解。有他助我一臂之力,必然事半功倍。”

“那我呢?”把姓薛的誇到天上去,蘇禾心裡不舒服。

“你啊。”許戈哄人的本事張口就來,“你是我的命。”

唉,明知他在忽悠,可誰讓她就喜歡吃,怎麼辦呢?

第一天在船上過夜,加上晚上風浪大,許戈睡得不踏實。

蘇禾照樣醒得到,睜開眼時枕邊空空的,外風天色矇矇亮。

怕他吐暈在茅廁,蘇禾起來找一圈沒發現,順著樓梯爬上甲板。

船頭上站著兩道身影,迎著波瀾壯闊的海面,眺望海平面上縷縷紅霞,紫金緩緩升起……

黑白身影峻拔挺立,墨髮紛飛衣袂飄飄,好一對絕色壁人!

腐是腐了點,但視覺衝擊實在太大,蘇禾想不歪想都難,白瞎她嫁他這麼多年,第一次看日出就給了別人。

兩人說著什麼,許戈俊朗的五官由內而外散著出的笑容,讓蘇禾好想把他推到海里餵魚。

拜拜了你!

回到船艙,蘇禾在廚房一通忙碌,將早飯端回房間吃。

剛吃到一半,許戈意猶未盡回來,搓著被凍涼的手,興奮道:“做了什麼?真香。”

本來沒多大胃口,但蘇禾做的饞人,許戈打量起來,“我那份呢?”

“我還以為你看飽了。”連湯帶面喝完,讓紫竹端下去。

伸個懶腰,她坐在軟榻上悠閒看書,壓根不屑搭理她。

女人就是麻煩,又不知哪裡招惹她了?哄就對了。

誰知好話說盡,她非但不聽反而踹了他一腳。

阿滿在外面敲門,“侯爺,先生有請。”

好麻,板凳還沒坐熱又被叫走。

講真,蘇禾自帶鑑婊屬性,前任跟三個妾室都沒讓她上過心,沒想到竟然有天栽在男人手上。

氣得她把書砸榻上,悶頭就睡。

補了覺,躺到晌午人還沒回來,蘇禾到甲板吹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