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嶺南軍會一敗塗地,交趾軍隊的出征元帥是馮克陣。

馮克陣是誰?

他是閔朝前任宿衛軍的首領,對老皇帝忠心耿耿,論才華跟本事深得同僚敬重,行事更是鐵面無私。奪嫡之戰要是沒許振山豁出性命壓制馮克陣,皇帝連宮門都進不去,又怎麼可能捷足先登?

皇帝對此一直耿耿於懷,待根基穩定之後清算舊賬時,便記了馮克陣一筆,但事關京都安危,皇帝也不敢大動干戈,只能日漸蠶食,將馮克陣一貶再貶,直到數年前被逐出京都,全家流放嶺南。

然而,馮克陣殺死官兵潛跑,朝廷追查數年無果。

萬萬沒料到,他竟然投誠交趾,數年潛心練兵一舉攻打嶺南。

老皇帝臉色鐵青,馮克陣的能耐他是知道的,別說一個嶺南節度使壓制不住,就是再來十個怕也不是他的對手。

一個著急上火,頭痛欲裂。早知今日,當初就該將馮家凌遲處死!

朱新八又去了趟清樂侯府,許戈的病情反覆,仍然無法下榻。

兩天之後,宮裡來了聖旨,賜清樂侯封地番禺郡,併兼任嶺南節度使,便宜啟程赴任。

打發走宮裡的人,蘇禾拿著聖旨反覆琢磨,揶揄起來梳頭的許戈,“會哭的孩子有奶喝,你在京都做了幾年的孫子,總算拿到封地了。”

不容易啊,想想都能哭,而且這老不死的給的一點都不痛快,還想把她扣押在京都做人質,不過又怕許戈繼續一病不起,這才沒敢提出來。

做皇帝做成這樣,怪不得到處起火。

躺久了鬍子邋遢,愛臭美的許戈坐在銅鏡前,慢條斯理刮鬍子,對蘇禾的措辭很不滿,“你說誰孫子?”

蘇禾跑過去哄他,“說誰也不敢說你呀。哎呀,我男人真好看!”

許戈將她抱坐在腿上,“給你掙了塊封地,打算怎麼伺候我?”

好男人是誇出來的,蘇禾拍馬屁的同時,取過他手裡的剃刀,“你受累了,今天不用客氣,也別把我當人,做牛當馬隨你使喚。”

拿慣了手術刀,剃刀怎麼拿都不順手,蘇禾屏氣凝神給他刮鬍子。

兩張臉近在咫尺,許戈打心底鄙視這女人的現實,他在家沒建設的時候,她大呼小叫罵他吃軟飯,現在得了封地,伺候起來別提多殷勤。

心裡不舒服,手腳就不安分,伸手捏了捏她的屁股。

蘇禾動作一僵,狗日的!

“嘶……”

下巴被鋒利的剃刀劃了下,血絲冒出來。

完了,破相了!

心虛的蘇禾撇下刀就跑,許戈氣得火冒三丈,“姓蘇的,你給老子死回來!”

他連忙照鏡子,還好傷口不深,要不然真弄死她!

得知蘇禾要隨夫南下,昭華幾個打心底捨不得,但可惜皇命難違,於是在四海酒樓訂了廂房,給她辦踐行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