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爾泰私下的話,不知怎的就傳到了朝臣耳中。

朝臣氣得跳腳,早朝不少人紛紛上奏,強烈要求更換人選,找的理由更是五花八門。

皇帝覺得聒噪,不客氣道:“眾位愛卿,誰覺得能擔此大任的,大可站出來。”

連敬王都啞巴吃黃連,誰還有那個膽子獨挑大樑。所謂次不過三,這次要是失敗了,真要拉出去砍頭的。

好了,這下終於安靜了。

第三天的和談定在辰時正,誰知許戈到已時才醒,然後慢吞吞洗漱吃早飯。

鴻臚寺的官員辰時下三刻就在等,誰知等到已時上三刻,連個鬼影都沒有見到,真是氣到原地裂開。

好不容易到了巳時四刻,蒙國使團姍姍來遲,格爾泰面露歉意,“真是不好意思,我們水土不服,從昨晚就開始拉肚子……”

鴻臚寺卿嘴角抽搐,“沒關係。”

進了會同館,雙方各就各位,誰知閔朝的主位是缺的,格爾泰稍作疑惑,隨即笑道:“怎麼清樂侯還沒來?既然腿腳不方便,也不早點出門的。”

竟然比他還遲,真是過分!

說許戈,許戈到。

他拄著單拐走來,很自然地在主位坐下,“不好意思,昨晚吃撐了胃疼,到剛剛才好。”

格爾泰出言不遜,“閔朝人才濟濟,既然清樂侯身體不好,也可以換人的嘛。”

“倒是我失誤了,沒有及時通知鴻臚寺。”許戈面露歉意,隨即又道:“你還拉嗎?我特意帶了大夫過來。”

鴻臚寺的官員連連搖頭,這兩人真是……難登大雅之堂。

格爾泰托腮,“倒是沒大礙了,就是虛脫頭暈,今天怕是沒精力談了。”

“那剛好,我胃也不舒服,要不改日再談?”

“行啊。”格爾泰揉著肚子,扭頭對其他使臣嘰裡咕嚕說了一堆。

雖然聽不明白,但他們好像同意了,今天休息。

跟過家家似的,蒙國使臣真的走了,鴻臚寺的官員驚掉下巴,“這……這……”

使臣走掉了,可不能放許戈走,鴻臚寺的人急道:“清樂侯,不知下一場談判安排在什麼時候?”

“我也不知道。”許戈起身要走,“上趕子的不是買賣,等哪天使臣想談了,自然會來談的。”

語畢,頭也不回走人。

眾官員:“……”這都什麼人啊。

一個拉肚子,一個胃疼,蘇禾也是服了。

她坐著給許戈的雙腿按摩,“要談不談的,你就不怕老皇帝發飆呀?”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許戈很享受她的按摩,伸手調戲她的下巴,“像你我都等了那麼久才吃到,這談判又不是一錘子買賣。”

一上去喀喀整兩下就成了,就是連白痴也會懷疑兩人有貓膩。

反正日子是用來過的,小火慢慢燉吧。

朝臣可不這麼想,將許戈跟格爾泰的荒誕行徑一紙訴狀遞了上去。

皇帝已經意味過來,欲速則不達,之前確實是著急了。既然使臣還不想談,老愛在背後使拌子,那就等著瞧吧。

格爾泰花樣多,所謂的休息,不過是想換種方法而已。他已經成功惹怒了滿朝官員,要是再在談判桌上鬧么蛾子,那可真是天怒人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