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在蘇府這頭,想當初工部尚書萬曆春有望坐上首輔之位,是蘇定昌橫插一槓子使手段把他擢升的機會搶了,兩人就此結下仇怨,明爭暗鬥數年不休。

他今天明著來賀壽,實則想借清樂侯回京,好好臊一下這隻老狐狸,沒想到自己還沒開口,就免費看了場大戲,心中真是痛快極了,“首輔大人,今天這場戲真是痛快,我看都看飽了,席面就免了吧。”

語畢揚長而去,打算找人醞釀一番,明天早朝好好參他一本。

萬曆春開了頭,其他官員見蘇家臉面不好,想必這頓席也吃不出來味道,個個都找理由離開。

林庭逸也不例外,溜得比兔子還快,氣得蘇明茵眼睛泛紅,對蘇禾的怨恨又深了層。

好好一場壽宴,竟然因為蘇禾這一鬧,搞得人仰馬翻。蘇定昌可以預見,這事很快就會傳遍京城,甚至明天早朝會有人大做文章。

眾賓客散去,臉黑的他環視著柴氏、蔣盛文、蘇敏這幾個不省事的,“還愣著做甚,嫌丟人丟得不夠?趕緊回去!”

這出鬧劇很快傳到壽星蘇老夫人耳中,頓時氣血翻滾,兩眼一黑暈死過去。

蘇家真是造孽啊,怎麼會出來蘇禾這種恬不知恥的賤胚來?她不要臉就算了,如今還要毀掉蘇家。

好一通搶救,才將蘇老夫人搶救過來。

自覺捱打受委屈的蘇敏,撲在蘇老夫人面前哭訴,“祖母,您可得為孫女主持公道,蘇禾她就是個瘋子,我不過說了事實而已,她不由分說就把我好一通打,您瞧瞧我的臉被她打的……”

話未說完,臉上又捱了一巴掌,蘇老夫人打的。

蘇敏捂著臉半天緩不過神來,祖母向來是最疼她,怎麼反而打她了?

“你知道她是個瘋子,為什麼還要刺激她?”蘇老夫人氣得胸口疼,怒不擇言道:“眼皮跟你娘一樣淺,明知她來找茬的,你還把臉湊過去讓人打。回去好好思過,沒我的命令不準出來。”

蘇敏委屈的眼淚不停,被生母柳氏拉著回院子。

一路上,蘇敏越想越不服氣,氣得牙齒格格響,“母親,明明你才是爹明媒下娉的,當初是蘇家高攀了你,要不是有外祖父扶持,爹他連學費都交不起,又怎麼可能一路高升。我才是嫡女,娘你是正室,憑什麼我們要受這份委屈,低三下四讓姓魏的壓著打……”

柳氏心酸無奈,“敏兒,你為什麼總學不乖?這要是讓正房的聽了去,咱們娘倆還有安穩日子過嗎?你今天若不去招惹蘇禾,你祖母還會因為早年的虧欠而幫襯咱們點,現在被你一鬧,咱們以後的日子更不好過。”

沒錯,早年是蘇家高攀了柳家,但早已今日不同往日。蘇老夫人沒退掉這門親,並非念柳家的恩,而柴氏暗中嫌她農家老婦沒見識,她處處被兒媳壓一頭,這才千言百計說服蘇定昌納她為妾。

蘇定昌薄情寡義,正室變妾室就算了,還讓她保守秘密不能讓柴氏知道。

柳氏心生苦澀,早知道高門大戶如此艱難,她當初還不如退親再嫁,起碼比現在活得舒坦。

老夫人早看不慣柴氏假惺惺,而且在柴氏的教唆下,孫兒孫女也跟自己不親,只將自個兒子留下,其餘人全部打發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