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瀾即使再不情願,可等冷靜下來也知道自己這一步走錯了,“母親,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

柴氏沉思良久,“既然都出來的,自然不能自己回去,就等蔣盛文過來接便是。這事他理虧在先,娘也會幫你磋磨他的,他要是同意將那孩子過繼給你撫養,你再回去也不遲。”

“母親,你說什麼?”蘇明瀾頓時激動起來,“我怎麼可能養那賤人的孩子,休想!”

“蠢貨!”柴氏氣得不行,呵斥道:“你行事能不能長點腦子?”

蘇明瀾哽咽不止,“母親,我心裡實在膈應得慌。”

“我何嘗不知道你的委屈。”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再蠢也得幫襯著,“瀾兒啊,你身體調理這麼久都懷不上,自然要有個心裡準備的。那朱氏手段厲害,事鬧這麼大不好收場的,想讓她不進門都不行。她是戲子出身,來路都不是正的,那孩子放在她身邊養,指不定要養成什麼樣子,到時事事給你作對添堵,你才膈應得慌呢。

朱氏年紀貌美,加上籠絡男人有手段,要是多再生幾個兒子,即使你貴為正室,家裡也沒你的地位了。那孩子現在才兩歲,正好不記事的年紀,你把他要過來悉心栽培,日後他自然也是向著你的。何況有他在你手裡,朱氏指不定還有個忌憚,不好太過明著跟你作對,這是一舉兩得的事。”

蘇明瀾心裡還是不舒服,不過母親說的有道理,她也就沒再說什麼了。

可想到蔣盛文的所作所為,蘇明瀾心中怨氣難消,這種忘恩負義的男人,她當初真是瞎了眼會瞧上他。

柴氏能說什麼,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只能自己想開點。

第二天早上,蘇禾剛到醫館,萬梓汐興沖沖就來了。

“你可真是厲害,快跟我說說到底使了什麼手段,聽說這事鬧大了。”

蘇禾不解,“什麼?”

“姓蔣的被戶部踢了。”

蘇禾愕然,“戶部還管屬官養外室?”

萬梓汐驚訝,“不是你的連環計嗎?”

“你可真瞧得起我,要是有那本事能把首輔的女婿開了,我還做什麼大夫啊,天天賺這仨瓜倆棗的。”

蔣盛文被戶部踢了不假,當然不是生活作風的問題,而是調查永州水壩漏水淹田時剛愎自用,跟示威的百姓起了爭執,失手將百姓打傷。

永州大壩的問題,工部跟戶部聯合辦案,早在工部結案時,就順帶參了蔣盛文一本,當時戶部還在力保他,況且這事雖有失職之嫌,可畢竟不是什麼大事,怎麼在風平浪靜後才將他踢了呢?

要是別人還好說,這可是首輔的女婿,戶部難不成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想當初,敬王為了拉攏蘇定昌,才給蔣盛文積極安排官位的。雖說後來因北大倉的事,皇帝免了敬王掌管戶部的職,連戶部也是大換血,但敬王的人脈還是在的。

萬梓汐腦洞大開,“該不是姓蔣的睡了上鋒的女人吧?”

蘇禾差點沒噴出來。

萬梓汐是好奇寶寶,看著蘇明瀾姐妹相繼倒黴,她就忍不住八卦至死的心,既然不是蘇禾乾的,她還是回去工部打聽下。

屁顛顛來,又屁顛顛走了。

剛到門口,跟陸淺之撞個滿懷,陸淺之打趣道:“萬姑娘,雖然我長得風流倜儻,可你投懷送抱也太明顯了吧?”

萬梓汐羞紅了臉,“你真是不要臉。”

商人嘴皮子厲害,萬梓汐知道說不過他,趁著四下無人踢了他一腳,跑得比兔子還快。

陸淺之:“……”

嗯,別說,還挺香的。

陸淺之說到做到,特意來給蘇禾送鋪子的,京城鋪子寸土寸金,茶藝館只能折成三套鋪子,但地段跟面積都沒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