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他的情況,蘇禾用藥做了調整,鎮痛降燒的劑量加大了些,等他把燒降下來才走的。

看她要走,陸淺之哼即道:“你還來嗎?”果然厚此薄彼,她跟林庭逸有說有笑回去,然後回來給晉王送假髮,最後才輪到他。

憑什麼啊,明明他才是傷得最重的那個。

“陸公子有錢,有什麼樣的大夫找不到。”

蘇禾不理他的陰陽怪氣,叮囑了山莊的大夫幾句,頭也不回地離開。

陸淺之氣得要死,激動之下扯到傷口,痛得嗷嗷叫。

等人都走光,夏易才風塵僕僕進來,“老爺,咱們的計劃絲毫不差,胡家出大事了。”

想到有人比自己還倒黴,陸淺之總算舒了口氣,“盯緊點,把這差事辦完,咱們也差不多該回京了。”

蘇禾傍晚才回到城裡,才知道胡家出了大事。

胡狄衝動之下將情敵砍傷,心裡還是不解氣,偏偏於氏死不承認,竟然還狡辯她跟於慎清是清白的。

若不是他來得及時,兩人衣服都差不多脫完了。於氏有口說不清,脾氣上來反手打了胡狄一巴掌。

胡狄本就暴怒,誰知反捱了妻子的巴掌,加上家人的慫恿,隱忍多年的脾氣徹底暴發,對於氏拳腳相加。

成親多年,這是胡狄第一次家暴妻子,事後也心生後悔,想著等她冷靜下來,兩人一五一十把事情說開。若她跟於慎清真沒發生什麼,他還是可以原諒她的。

可是,他卻再也沒等來機會。於氏捱了拳腳,遭了胡家的人惡語羞辱,一氣之下懸樑自盡。

胡狄震驚不已,半天都緩不過神來。

衝動是魔鬼,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

隨著於氏的自盡,胡家有理變成沒理,家人也徹底慌了神,畢竟親家也不是好惹的。

還在想著怎麼通知親家,誰知於家半夜衝上門來,直奔於氏的院子。看到女兒滿身烏黑的殮容,於大老爺悲痛暴怒,“你們胡家欺人……欺人太甚,我於家跟你們勢不兩立!”

於氏是於家的掌上明珠,得於家三代恩寵,加上胡狄向來會做人,於家一直以為女兒在胡家過得好,直到昨天收到來信,胡家不但誣陷女兒偷人,竟然還揮刀將侄子砍成重傷,到如今生死未卜。

瞧瞧胡家都是什麼人,女兒被他們逼死還不夠,竟然還口口聲聲指責她有失婦德,善妒不知檢點。

“姓胡的!”於大老爺怒目圓齜,對著胡狄怒喝,“當初是你三媒六聘,跪在我於家祠堂發的誓,此生只娶阿言一人,有生之年絕不納妾。這才過了幾年,你不僅納了妾還毒打誣陷我的阿言。我今天就是賠上這條老命,也要為阿言討個公道。”

他的一聲喝令,於家帶過來的人衝過去,於胡兩家的人大打出手。

胡狄對於氏有愧,如果不是他衝動,於氏並不會死。

他沒有反抗,任由於家人打。

一場惡鬥,胡狄還算幸運的,雖然重傷起碼沒死。棍棒不長眼,雙方都死了幾名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