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砍的叫於慎清,是胡狄髮妻於氏的表哥,早年過繼到於家二房當養子,跟於氏兩小無猜青梅竹馬,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於氏跟胡狄一見鍾情喜結連理。

因緣際會,於慎清在沙縣做生意並娶妻生子,因親戚關係偶爾跟於氏有往來。

早兩日,於慎清突然接到於氏的書信,在書信中哭訴在胡家遭受不公。兩人今天上午約在客棧見面,不知怎麼就被胡狄誤會,他帶著屬下衝進房間,發現兩人衣衫不整。

自己的女人私會情郎,胡狄拒絕戴綠帽,激動之下拿刀砍傷於慎清,連著於氏也被他打一頓,被強行帶回府。

蘇禾震驚,別看於氏善妒,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她對胡狄是真愛。至於胡狄嘛,心裡怎麼想的不知道,但這麼多年始終沒有納妾,當然秦飄雪除外。

不過,自於氏因嫉妒而指使紅喜舉報秦飄雪,算是徹底得罪夫家,而於氏也因紅喜被杖斃而耿耿於懷。兩人關係直轉急下,期間也有訊息傳出來,說是於氏遭胡家禁錮,後宅不寧。

有人八卦道:“於氏兄妹倆真那個了?”

姜小四直搖頭,“於慎清的隨從說兩人是清白的,是胡狄故意找茬。雙方都覺得自己有理,現在外面都傳瘋了,總之於家也不是好惹的,這下可有熱鬧看了。”

“我說,胡家是流年不利吧,最近老出事?”

“胡家要是不黑,那棉花能炒到天價?還有毒滷水,要不是咱們回春堂反應快,都不知要死多少人。昨天的事你們聽說了吧?如意繡坊偷了雲記的作品,還反咬人家一口……”

眾人紛紛議論起來,蘇禾權當熱鬧聽,並沒有插嘴。

或許是於慎清命不該絕,又或是蘇禾醫術過人,到傍晚左右甦醒過來,問的第一句話便是,“阿言何在?”

他問的是於氏,小名阿言。

得知於氏被帶回胡家,於慎清激動吩咐隨從,“胡家吃人不吐骨頭,阿言絕不能再回去。不必管我,你快回去通知大伯父。”

“公子莫急,我已經派人去通知,大老爺很快就會到的。”

見他沒有大礙,蘇禾交代值守大夫下班。

醫生也愛吃瓜,何況是胡家的瓜。蘇禾剛到家,就將今天的遭遇跟許戈說了,“你說胡狄是不是瘋了,竟然拿刀行兇差點將於慎清砍死。”

許戈瞟了蘇禾一眼,“這種事,是男人都不能忍。”

喲,說得比唱得還好聽,以前原主給他戴了多少綠帽,他怎麼連屁都不放一個?

許戈一眼看穿她的想法,眼珠子一瞪,趁機立威道:“姓蘇的,你要是有這種想法,信不信我也弄死你!”

蘇禾兇他,“說胡家的事呢,扯我幹嘛?再兇,信不信我明天就給你找一個。”

許戈將她拖過來按在腿上,啪啪兩巴掌打在她屁股上,“你敢找試試。”

蘇禾咬他,“你再上綱上線,我就跟你急。”

自己打的,再自己哄回來。

自胡家投了敬王,許戈的人沒少注意胡家的舉動。於氏嬌生慣養,自小被家裡縱壞性子,性格嬌橫跋扈。以前夫妻恩愛,胡狄處處忍讓包容,可從秦飄雪來了胡家,跟胡狄發生關係後,於氏徹底打翻醋罈子,夫妻三天兩頭吵架。

後來秦飄雪死在獄中,胡家怕得罪敬王,將怨氣都撒在於氏身上,自然對她沒有好臉色。外嫁女孤掌難鳴,於氏明著向胡家低頭,暗中卻讓人送信於慎清。

她偷跑出來,本意是想向於慎清訴苦,讓於家出面帶自己脫離苦海,殊不知被胡狄捉姦。

蘇禾覺得說不通,“即使於慎清舊情難了,可於氏對他沒這種心思,怎麼會在這種節骨眼上滾床單呢?”

許戈鄙視她,“於氏本就性情偏激,對胡狄的背叛耿耿於懷,她用這種方式報復胡狄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