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庭宇急得滿頭大汗,嘴裡咿呀,手不停比劃著。蘇禾看不明白,不過想著鍾大夫受傷手腳不方便,便直接跟他回徐府把複診給做了。

得知蘇禾的遭遇,徐夫人寬慰了幾句,說官府一定會盡快把這案子破了。

兩人聊著天,沒看到神色複雜的簡庭宇,好幾次從口袋裡掏出捏得皺巴巴的信,卻又被塞了回去。

從徐府出來,老八在暗處等她。

見四周沒人,蘇禾才跟他接觸,“找我有事?”

老八神情猶豫,欲言又止的。

蘇禾翻他白眼,“有話快說。”大白天來堵她,肯定是有急事的,瞧他婆婆媽媽的樣子就來氣。

“那個……”老八尷尬地清了清嗓子,“簡庭宇喜歡你,你避嫌著點,讓小侯爺知道可麻煩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蘇禾臉都黑了,這幫人老揪著她的黑歷史不放,一有風吹草動就上綱上線的。姓許的也是,最近越來越多疑,真是頭上不戴綠就渾身不舒服。

老八鬱悶,半晌才支吾道:“他在夢裡叫你的名字。”

“我救了他的命,他感恩也挺正常的。”她現在是醜男,他就算有特殊嗜好也不至於眼瞎吧。

老八輕輕嘆了口氣,“少夫人,你跟他經常接觸,他識穿你身份也不奇怪。”

他掏出張皺巴巴的紙團,蘇禾接過來攤開一瞧,竟然是女扮男裝的自己,不過臉上的鬍鬚痦子全不見了。

嚴格來說,這是美化過的蘇禾,也是簡庭宇臆想中的蘇禾。

老八都沒臉說,這是簡庭宇在上課時走神偷畫的,而且他得知蘇禾在醫館差點被人殺,竟然當著教諭的面逃課。

唉,可憐的小侯爺,少夫人真是桃花不斷,風流債不停。身為部下,他應該忠誠小侯爺,可是他也不想因為這事讓兩人起嫌隙,望她知分寸懂進退。

蘇禾仍是不敢相信,“你確定他喜歡我?”

老八不高興了,“少夫人,我就是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喜不喜歡的哪會分辨不出來?”

好吧,雖然她對自己的化妝術有自信,但也不排除林庭逸簡庭宇這種火眼金睛的,以後少接觸就是。

臨走的時候,蘇禾不放心地叮囑,“這事不準跟姓許的說。”要是像徐大嘴巴那樣,看她不弄死他。

老八很受傷,“少夫人放心,我不是這種人。”

蘇禾在街上逛了兩圈,確定沒人跟蹤自己,這才溜回家。

許戈面色不虞,正在給徐達和老胡上思想教育課,兩個人被訓得孫子似子連大氣都不敢喘。

“怎麼了?”蘇禾很自然坐在許戈旁邊,手搭在他肩膀上,“誰又惹你不高興了?”

有她在,許戈的狗脾氣收斂了些,“這兩個打鷹的,被鷹啄瞎了眼。”

有蘇禾在,徐達的膽子大了些,弱弱地辯解道:“小侯爺,咱們也不能算失敗,就是疏忽大意了。”

蘇禾很快猜到什麼,“你們找到兇手,然後又讓他跑了?”這樣一來,倒是跟衙役說的對上了。

“一時沒看住,讓他服毒自殺了。”

說起這事,還真不能怪徐達跟老胡大意,他們只是沒想到對方是諜報死士,後槽牙藏著劇毒。暴露即死亡,是諜報死士的規矩,壓根沒給兩人審訊的機會。

“諜報死士?”蘇禾詫異,半天才道:“你們懷疑他們是敬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