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戈的手又摸過來,這會蘇禾沒拒絕了。

“蘇禾,不能患難與共的夫妻,不可能是良配。”許戈將她拉入懷中,“我許家落勢後,那些人不是急於撇清關係,就是落井下石。我跟定國公府此生再無瓜葛,你不要胡思亂想。”

蘇禾當然沒胡思亂想,她只是好奇許戈對那個人的態度。

要知道,男人的白月光,硃砂痣,求不得,可不是那麼容易抹去的。

蘇禾試探道:“如果我幫晉王求娶她,你不會生氣吧?”

許戈無所謂,甚至覺得這主意不錯。晉王若能跟定國公府聯姻,只會讓敬王心生忌憚。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皇族奪嫡鬥得越狠,對他就越有利。

蘇禾往他懷裡蹭,“許富貴,其實我……”誰還沒幾個前任呢,她壓根不生氣,就是想看他的態度而已。

深夜,一輛不起眼的馬車,悄然停在靜軒茶藝館。

確實周遭無人,徐縣令才蹬下馬車,腳步匆匆往館內走去。

殿內,青煙嫋嫋,琴瑟和鳴。

晉王喝完藥,又吃了碗黑豆,嘴裡很不是滋味。一天沒吸,暈暈欲睡,哈欠連連。

徐縣令向前行禮,“微臣,見過王爺。”

晉王眼睛半睜未睜,“事辦得如何呢?”

徐縣令深吸口氣,“家屬已經安置妥當,請王爺放心。”

“都怪本王不查,誤信奸人才惹出這禍事。”想到李家村六條人命,晉王感慨良多,患得患失道:“本王欠了她們,以後那些家屬若是有事,你多些照拂吧。”

徐縣令哪敢不從。

不滿的目光落在徐縣令身上,“是不是連你也在怪本王?”

徐縣令惶恐,忙下跪請罪,“臣不敢。”

“罷了,你已經夠幫本王的了。”晉王話鋒一轉,突然道:“那個大夫叫什麼名字?”

徐縣令咯噔一下,“好像叫蘇幕,是回春堂的大夫。”他哪敢將蘇禾的真實身份透露。

“蘇幕?”晉王在心中過了遍,“倒是個好名字,就是人長得醜了些。”礙他眼了。

徐縣令不知如何作答,“此人倒是有些醫術,就是性格很古怪。”

晉王也就這麼一提,並沒有多想,“許家那位可有動靜?”

突然提許家,徐縣令猜不透他是試探還是敲打,悄悄擦了下額頭,“微臣不知,應該還算安份吧,也沒啥動靜傳到衙門。”

“你啊,還是跟以前一下。”晉王微微搖頭,看不出喜怒,“老愛置身事外。”

從館內出來,徐縣令才察覺自己後背已經溼透。晉王此次突然來沙縣,怕是沒那麼簡單呀。

回到官邸,徐縣令並沒有開燈,而是坐在床邊怔然。

徐夫人睡醒一覺,差點沒把魂嚇飛,“老爺,你這是怎麼了?”

徐縣令這才回神,脫鞋上床卻翻來覆去跟烙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