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到的時候,鍾大夫已經等候有段時間。

且別說昨天她驚天地泣鬼神的刀術,鍾大夫光想到她那套獨一無二的針法,激動的徹夜未眠。

到底是別家的針法,他哪好意思開口要,只想著暗中觀察學得三四成就滿足了。

一夜休養,簡庭宇精神好了許多。

蘇禾把脈過後,伸出一根手指頭,“這是什麼?”

簡庭宇說不出話,更不知她所說何意。

“一還是二?”蘇禾問道。

簡庭宇點了一下頭。

蘇禾伸了三根手指頭,“是四還是五?”

簡庭宇點了三下頭。

很好,病人意識清醒,沒有認知障礙。

旁邊的徐夫人緊張道:“我弟弟情況如何?”

“手術很成功,他的情況比我預期的要好。”

徐夫人這才鬆口氣,激動之餘握住蘇禾的手不放,“蘇神醫,我弟弟以後就拜託你了。”

床上簡庭宇瞪大眼珠子。男女授受不親,姐姐何故抓住外男的手不放?

針灸時間到,蘇禾將閒雜人等請出房間。

她取出銀針,“簡公子,我現在要給你施針。你不要有負擔,身體要放鬆,期間有不適你儘可告之。”

簡庭宇每日都要針灸,蘇禾算了往返加施針時間就要一個半時辰。人已經救活,康復是個漫長的過程,她沒空也沒閒情天天往縣令家跑,再說徐家也不想跟她有過多接觸。

鍾大夫的針法一流,加上他求知若渴的狂熱眼神,只差沒把偷師寫在額頭上,蘇禾順水推舟道:“師父,我往來多有不便,以後簡公子的治療就麻煩您了。”

喜從天降,鍾大夫差點沒被砸暈,怪不得今兒早屋前樹上的喜鵲叫不停,“醫者父母心,不麻煩不麻煩。”

兩人各取所需,心照不宣。

蘇禾將針法要訣,穴位、力道及深度悉數告之。

鍾大夫是這行的泰山北斗,只需一遍便記住要領,當著蘇禾的面對簡庭宇施針。

針法無疏漏,蘇禾這才放心,她走出內室跟徐夫人道:“夫人,以後令弟就交由鍾大夫照顧,我隔個幾日也會上門複診,若有不妥之處你也可隨時聯絡我。”

“蘇禾,謝謝你。”一切,盡在不言中。

時至傍晚,胡家酒樓的夥計送藥膳湯過來,徐夫人熱情相邀,“你也嚐嚐,這是胡家近來賣的很好的藥膳湯,不但味道一絕,對身體也很好。”

南方出靚湯,自然沒得挑剔。

回到家天已經黑了,蘇禾擼起袖子趕緊做飯餵狗。

吃飯時,蘇禾突然想起一件事,“冷盤鋪過幾天就開了,你給取個名字唄。”

許戈埋頭吃飯,“你取吧。”

“你是大老闆,你才有命名權。”想到自己才佔一成,蘇禾心裡不痛快。

“我的就是你的,你取。”

蘇禾:“……”我去,他什麼時候這麼會了?明明是死窮鬼,竟然裝出了霸總的架勢,服了。

叫蘇記許記什麼的不但俗氣還容易讓人浮想,蘇禾對取名不在行,她想了半天才道:“要不叫富貴吧?”俗是俗了點,但寄予了眾人脫窮致富的希望。

富貴冷盤,許戈壓根沒意見,能掙錢就行管它叫什麼名字呢。

“你什麼都說沒意見的啦。”蘇禾突然衝著許戈笑,“要不你以後就改名叫富貴吧。富貴,富貴!”